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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这个一贯不爱应酬,只是这几年为了生意不得不为之。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和家里绝对权威的母亲闹翻,想必也不用这么辛苦。
从姓了白这个姓氏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生会比旁顺遂,只是他一直不以为然,最后甚至轻易的想要放弃。
从前不懂什么是爱情,看到白松被个女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总是打趣他。那时候终究还是年轻的,他满不乎的说:“若是这个世上有这么个让要死要活的女,第一个掐死她,眼不见为净。”
直到这个真的出现了,他没有亲手掐死她,甚至比白松更夸张,只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眼前。
这样的爱是具有毁灭性的,他违抗母亲的意志要和她远走高飞,她却压力之下妥协,最终放弃。
可笑啊,一切都被母亲一语成谶,他恨她,更恨自己。
这几年一个外面闯,说是脱离了白家,其实又怎么脱离得了,不管上哪们介绍他,开头第一句总是:“这是白家的二公子,对,襄山的白家。”
他不喜欢这样的帽子,却无能为力,这就是现实,可以选择一切,唯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女了,许是真的喝醉了。明明只是想出来吹吹风,醒醒酒,恍恍惚惚的却觉得好像又看见她了。
一双天真的大眼睛,一直被他嘲笑的“门帘”一般的齐刘海,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一度怀疑自己有恋幼癖。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情难自禁的上去拥抱她,仿佛那温度都是真的,太想念了,一切都让他太想念了,所以觉得是个梦也没关系。
直到被一碗热汤泼醒。
一瞬间他便酒醒了,再抬头,那女孩已经跑得没了踪影。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对待白家的二少爷,他狼狈的解着自己的衣扣,好穿得算厚,没有烫伤,只是皮肤有些泛红,火辣辣得像烧。
并不想追究什么,反倒含着几分歉意。本身是他有错先,他虽不是什么好,但轻薄的事还是做不出,男女关系最讲究还是一个情愿。只是杨秘书有些不依不饶,硬是要找酒店的麻烦。白杨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要替白杨出气,如果他白杨不是叫白杨,而是张扬李杨,又有谁会管他烫成什么样呢?
他带着一身的汤渣滓出现那些服务员面前,自觉这形象真有些糟,脚步也是匆匆的。
他扫了一眼都谦卑的低着头的女服务员们,最后和一个女的目光相遇。
那是一双无畏而倔强的眼睛,主却是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他没有太多的驻足她身上,反倒一直盯着她身后一直瑟瑟发抖的女孩。
齐齐的刘海,一双如鹿惊恐的眼睛。眉宇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张脸。难怪他会认错。
他笑眯眯的停杨秘书身边,用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说:“杨秘书,美女是用来疼的。”
他这话说完,杨秘书就讪讪的笑了。而方才那个女已经走到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她身上的工作服和他的西装遭遇了一样的待遇,如果验验dna应该能知道这是出自同一碗汤。
杨秘书趾高气昂的对那个女说:“就是吧?泼了白先生一身汤?不想干了吗?”
那女子不卑不亢的站着,背挺得很直,明明微垂着头,却让觉着这女有着铮铮傲骨,她谦卑而诚恳的道歉:“对不起白先生,是的错。”
她这么说着,白杨下意识又回头去看了一眼那齐刘海的女孩,她整个都发抖,风中摇曳的模样让他怀疑他大声咳嗽两声那孩子都会晕倒。
明知不是眼前的女子,白杨却还是饶有兴味的踱步到她身前,他双手环着胸,居高临下的说:“是泼的?”
“对不起。”
白杨挑了挑眉,逗猫一般逗着她:“那准备怎么办?”他眯着眼睛笑了笑,故意吓她:“来头可是大大的!”
陆则灵也开始有些紧张,双手攥成一团,半晌才咬着牙说:“给点时间,会筹够钱的。”
陆则灵的话成功逗笑了白杨,他大大咧咧的说:“又不是出来卖的,怎么会收女的钱?”
“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陆则灵深吸了一口气:“……给您把衣服洗干净,行吗?”
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白杨,白杨只觉得这个女的眼睛长得很诡异,眼眶圆圆的,眼珠又黑又大,像要把吸进去似的。他扯着嘴角笑了笑,鬼使神差的脱下了西装的外套,搭她身上。
“洗干净点,可是会找要的。”
陆则灵胆战心惊的接过西装,又看了一眼他身上同样污渍斑斑的衬衫:“衬衫……”
白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最后附她耳侧说:“想看裸/体方法多的是,但个觉得,床上最合适。”说完,他哈哈大笑着离开了。留下陆则灵不知所措面红耳赤的站着。
危机解除了,领班瞪了陆则灵一眼,散了大伙,各干各的活去了。最后宽敞的走道里只剩陆则灵和小仙。
小仙像是刚参加了百米赛跑似的,额头上全是汗,陆则灵拿着脏衣服走到她身前安慰她:“别怕,看,果然没事吧。”
小仙抬头感激的看着她,“则灵,谢谢保住了的工作。”
陆则灵抱了抱小仙。相依为命一年多,两互相取暖互相救赎,说谢谢都太过生分,她们早已不分彼此。
白先生的衣服很是贵重,送到干洗店的时候一开始家不愿意收,怕洗坏了要赔,最后是陆则灵出了三倍的价钱家才愿意洗。过了三天她去拿衣服,拿的时候也没注意,回了宿舍才发现西装外套上掉了一颗纽扣。
她翻遍了装着衣服的袋子都没找到纽扣,看了一眼衣服的领标,这牌子陆则灵并不算陌生,从前盛业琛也偏爱这牌子的西装,从前她买的时候都是刷着盛业琛的卡,倒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奢侈,如今轮到她得花自己挣得钱给家配扣子,她才意识过来这些东西都是她消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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