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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让人去问问殿下好了没有。”安王正君已然穿戴好进宫出席宫宴的服饰,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便对身边的下人道。

下人领了命令便往书房而去。

安王正君坐了下来,却是叹了口。

“父亲怎么了?”一旁的安王世女见状,开口道,一张与安王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容扬着担忧,“父亲这几日似乎都有心事?可是在因为女儿的婚事?”

安王正君看向她,“说什么傻话,你的婚事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你母亲也同意了,只要陛下也恩准,这门婚事便成了,只是……”既然说开了这个话题,安王正君便也就直接将它说开了,“只是我为你定下的这家公子虽然出身书香门第,然而却也不算是名门,你可有意见?”

安王世女摇头,“婚姻大事自然是由母亲和父亲做主,女儿相信父亲一定会为女儿选一个好正君的。”

安王正君闻言,“你没意见,那我也安心了,等你的正君进门之后,我会将掌家之权移交给他……”

“父亲!”安王世女一惊,“女儿不是……”

“我知道你孝顺。”安王正君打断了她的话,“我这般做也是为了安王府好,你是安王世女,将来安王府必定会交到你的手上的,而如今的安王府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安王府了,当年我嫁给你母亲的时候只要掌管好后院便足以了,可是你的正君却不能够仅仅如此,他必须在内能安后院,在外能应酬各方,虽然我为你挑的这个公子各方面都不错,只是不高的出身也是使得他在各方面的能力上略显不足,还需要历练一番方才可以担当起安王世女乃至将来的安王正君一职,出嫁王府,外边的应酬倒是可以缓一缓,毕竟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东西,出不的一丝差错,不过在安王府内,却没有这般多顾忌,便是做错了什么,都是自家府里的事情。”

“即便如此,父亲也无需这般着急。”安王世女始终是有些不安。

她很清楚放弃了掌家之权意味着什么,即便是亲生父女,在女儿正夫进门之后,作为父亲也不可能立即交出掌家之权的,更何况,她不是父亲亲生的,而且,她的生父还活着。

他便不担心交出掌家之权之后会受到威胁吗?

安王正君看着安王世女不安的神色,他心里也是清明如镜,缓缓道,“如今我还不算老,便是你的正君犯了错,我还有心力帮着纠正,若是再过几年我老了,心力不足,若是那时候再让你正君掌家,怕会出乱子我也没有心力搭把手了,而且,早些掌家,你的正君也好早些上手,同时也会更加的安心与你好好过日,这门婚事对你的正君来说可以说是高攀了,当年我初嫁给你母亲的时候,心中也是充斥着各种不安,当时你母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婚次日之后,你母亲便召来了管家,直接将掌家的大权交到了我手上,尔后进宫去给襄定明贵太君请安的时候,他也交代了你母亲,让我直接掌家,便是因为这件事,我心力的不安方才缓了下来。”

“父亲放心,待正君进门之后,女儿也会如同母亲敬重父亲一般敬重他的。”安王世女正色道。

安王正君笑了笑,“他是你的正君,你自然是要敬重他的,一个家中,唯有尊卑嫡庶分明,这个家方才能够安定安稳,而你,方才可以安心在前程上。”

“女儿明白。”安王世女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

安王正君垂了垂眼帘,“父亲不是想干涉你后院的事情,只是,侧室可以宠可以怜,但是不可以放纵,也不可以逾越了尊卑。”

“女儿知罪!”安王世女忽然间跪了下来。

安王正君起身将她扶起,却没有深入挖掘这个话题,而是微笑道:“其实我这般做也是有私心的,你的正君掌家,我便可以清闲一些,多些时间陪着你母亲,如今你母亲虽然年轻,但是这些年来,她终日忙着朝政,我也实在是担心她的身子,府中的事情有人管了,我也好花多些心思在你母亲身上。”

安王世女脸色还是有些不好。

“这件事便这般定了吧。”安王正君不给她继续反对的机会,“你放心,我会手把手地教他的,不会一下子全部放手不管的。”

安王世女挣扎了半晌,“父亲放心,女儿和女儿的正君将来必定好好侍奉您的。”

安王正君笑了笑,“你是我的女儿,自然会好好侍奉我,不过,父亲也希望你能够多多看顾一下你兄长,虽然如今他在萧家过的不错,但是我和你母亲毕竟是要先走一步的,你是他的嫡亲妹妹,往后,我和你母亲不在了,他在母家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便是你了。”

“父亲放心,女儿必定会尽全力护佑兄长。”安王世女正色道。

安王正君点了点头,“这样我便放心了。”

而这时,方才派去请安王的下人回来了,“回正君,殿下请您到书房一趟。”

安王正君微微一愣,随后对安王世女道:“那我过去看看。”

“女儿在此等候母亲和父亲。”安王世女道。

安王正君点了点头,然后微微蹙着眉头,往书房而去。

安王世女坐了下来,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心竟然冒出了冷汗。

“主子没事吧?”旁边的随从见状问道。

安王世女摇了摇头,然后却也抬起头看向那随从,问道:“这些日子我真的做的过了吗?”

父亲以前从未用过这般方法和她说过话的。

那随从沉吟会儿,“主子,您毕竟不是正君亲生的。”

“我也知道,即便我过继了给父亲,但是毕竟还是隔了一层,只是……”安王世女有些苦笑,“我也是真心真意地孝顺他……”

“正君没有女儿,这般多年,主子是孝顺他,但是,请恕小的多嘴,这一回,主子不该纳侧君的母族的男子入府的,而且还是在正君放出了风声要为你你挑选正君的时候。”那随从语重心长,“这些年主子和侧君不算是亲近,但是如今却忽然间做出这般一件事,难免正君不会觉得您过去和侧君的疏远不过是做戏罢了,而且这一回正君为主子挑选正君一事也是殚精竭虑,虽然未来正君的出身不高,但是却也是正君精挑细选的。”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他……所以这回方才如了他的心愿……而且,不过是一个侍君罢了……”安王世女脸色有些白,“父亲这些年不也是没有阻止我和生父来往,往常也时常让我去给生父请安……你说父亲这几日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她是真的没有想着扶持生父来对抗父亲的想法。

她很清楚,在母亲的心中,父亲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即便他没有为母亲生下一个女儿。

而且她能够有如今这样的身份地位也是父亲给予的。

当年母亲并不只有她一个女儿,虽然她是庶长女,但是,若是没有他的同意,母亲也不会挑选她过继,她过继了之后,父亲也是真心实意地教导她,兄长有的,她都有,甚至兄长没有的,她也有,即便是过继的嫡女,但是,她却没有比真正的嫡女低一等。

她也是从心底敬重这个父亲。

可是这一次……

她的生父拉着她的手哀求,她不能不点头。

自从过继了之后,她的生父从来没有对她提过任何要求,只有这么一次,就这一次。

“小的不知。”那随从道,“不过世女这些日子也是过于宠着高侍君了,而且,自从高侍君进门之后,便很少来给正君请安,反倒是常常去侧君院子。”

“什么!?”安王世女大惊,“有这等事情?”

“世女不知道?”那随从很是惊讶。

安王世女脸色大变,她是真的不知道,年前陛下给了恩旨让她去礼部中任职,虽然位置不高,但是却也是一大恩典,而她也不想让母亲失望便全身心地投住进去了,咬了咬牙,铁青着脸看着那随从,“你还知道什么?!”

难怪父亲会说出今日这番话!

那随从收起了讶然之色,然后便将听来的闲言碎语一一说了出来,这些情况最后归结成了一个猜测,那便是安王世女有意伺机踢走安王正君扶自己的生父上位。

安王世女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

安王正君也不是没有听见如今府中的流言,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比谁都清楚,只要有安王在,谁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便是将来……他的地位也不是一个侧君可以撼动的,而且若是他想,他完全可以彻底地扑熄这些流言,只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般做。

听到这些流言以及安王世女的行为,他的心说是不难受那也是假的,毕竟这些年他是真的对她掏心掏肺了,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事情都挺让他寒心的,而可笑的是,便在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幸运之极,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好女儿!

安王正君一直觉得自己看人挺准的,可是这一次却还是走眼了,安王世女的生父这些年一直安分守纪,可是这一次,这个时候,他却再也按捺不住了!

也好,就让这件事给她提提醒,也好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人!随便看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看看他是不是也看错了她,看看这般多年,他是不是费尽心力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不过如今最让安王正君忧心的还不是安王世女,而是安王。

他实在是不知道她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了?

是因为雪灾的事情,还是因为其他?

今日陛下休朝,各部大臣除了当值的都无需前去衙门,殿下不当值,所以今日也没有出府,只是虽然没有出府,但是却一整日都呆在书房当中,便是午膳也是在书房中用,他在午膳之后不久去看过了,正好遇见了收拾食盒出来的下人,一看之下,却发现那些饭菜根本便没有动多少。

便是当年陛下因为皇贵君的事情而疯狂不已的时候殿下也未曾这般过。

到了书房,便见安王站在书房外的长廊上,负手凝视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安王正君一见安王的神色,顿时愣了一愣,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色虽然不好,今晚应该会再下雪,可是如今朝廷已经有了准备,即便再下雪,也不可能造成重大的损害的,为何殿下还是这般忧心忡忡的样子?

为什么?

安王正君呆愣了半晌,然后吸了一口冷气,缓步上前,“殿下。”

安王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看向安王正君,声音轻柔,“来了。”

“嗯。”安王正君点了点头。

安王看向了随行的下人,“你们都下去吧。”

安王正君又是一愣。

下人领了命令一一退下。

安王自然是看出了安王正君的不安,伸出了手,握着他冰凉的手掌,“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安王正君忽然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殿下……”

安王牵着他的手进了书房,然后关上了门。

书房内开了火炉,很是暖和。

这般一冷一暖的,更让安王正君不适,“殿下……”

安王往书案走去。

安王正君愣在了原处。

安王转过身看向安王正君。

安王正君身子莫名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木然地上前。

安王看着安王正君的脸色,眼底闪过了一抹内疚,“我……”

“殿下可是有事要我帮忙?”安王正君忽然间开口,多年的相濡以沫,他见了她这般神色如何会不知道。

安王嘴边泛起了苦笑。

安王正君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关,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她这般为难的必定是很严重的事情,而她如今需要他帮忙,安王正君上前一步,握着安王的手,“殿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求你往后不要在这般……我是你的结发之夫,不管面对任何的困难,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殿下,这几日我的心很慌,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我很想问你,可是却又担心问了不该问的,更担心会让你为难……”

“是我对不起你!”安王伸了手将安王正君搂入怀中,“对不起……自从你嫁给了我之后,便一直在担惊受怕。”

“我不怕担惊受怕,我只是怕你会有朝一日弃我而去……”安王正君红了眼睛。

他之所以不愿意她入朝为官,不愿意她屡屡为了其他人而和陛下起冲突,他不愿意她一日比一日位高权重,不是因为担心受到牵连,而是担心她会出事担心会失去她!

“我知道。”安王合了合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所以,她方才说对不起,这个男子从来没有对她要求过什么,只是希望她平安罢了,只是希望能够安心生活,可是,她却连这个都给不了他,甚至如今还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他。

安王正君吸了几口气,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挤出了一抹笑意,对着安王道:“你看我,儿子都已经嫁人了,却还是这般……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安王没有立即回答,凝视着他的目光有着极深的挣扎。

安王正君微笑道,“殿下,我是你的结发之夫,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安王眼底的愧疚之色更浓,好半晌之后,她方才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我是有事情想让你帮忙,如今,也只有你可以帮我。”

安王正君压下了心底的不安,“殿下请说。”

安王又沉默地凝视着他会儿,随后方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用红泥封口的信。

安王正君看了那信,愣了愣。

安王凝着面容,“今晚的宫宴,你找个机会,将这封信交给赵侍君。”

安王正君眼眸不禁睁大,整个人都呆住了。

安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等着他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王正君方才找回了一丝神智,随后,狠狠地抓着安王的手臂,“殿……殿下……你……你方才说什么……信交给谁……”

赵侍君?

赵侍君?

那个和皇贵君长得极为相似的赵侍君?

他是不是听错了?

听错了是吧?

殿下怎么可能会让他送信给赵侍君?

“殿下是说恪侍君柳氏吧?”

安王正君情愿相信安王和柳家私下来往也不愿意相信安王和赵氏居然有关系。

安王凝视着他,对于他的震惊并不意外,缓缓道:“是赵侍君,陛下新封的侍君赵氏。”

“怎么可能!”安王正君厉色反驳,“赵侍君方才进宫没多久,连我也未曾见过他,殿下怎么会让我送信给他?赵氏……”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赵氏是在围场当中被陛下救下的,而当时,殿下也在那里。

而殿下的不对劲便是从赵氏进宫开始……

他怀疑过她是因为这件事而心绪不宁,但是,也只是以为她担心陛下会被赵氏而迷惑如同当年失去皇贵君之时一般疯狂……

可是如今……

殿下要他给赵侍君送信……

而且是以这样隐秘的方式……

安王正君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为什么……殿下为什么要我送信给赵侍君?殿下是警告赵侍君不要借着长得像皇贵君在宫中兴风作浪吗?”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的赵氏为恪侍君求情一事。

安王正君一直绕开了已经在脑子里面成型的想法。

安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中有着极深的挣扎。

安王正君脚步不禁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脸上此时已然是惨白无比,“赵氏……和殿下……有关系……”

他没有忘记,这一次的围场防御,她也有份参与。安王还是没有回答。

安王正君已经是肯定了的,“为什么……会……”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当中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性,可是,每一个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赵氏出现在围场和她有关系吗?

可是……

她为何要这般做?

为何?

“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疯了吗?你知道若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便你真的想送一个男子进宫……也不能选一个和皇贵君这般相似的男子……殿下,我们拥有的真的已经够多了!够多了!”

安王正君显然是觉得安王这般做是有意帝位。

安王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搂入怀中,“不是你所想的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过伤害陛下!”

安王正君还想质问她,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只是伸手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害怕一松手便要永远失去她一般!

安王扶起了他的肩膀,神色有些惶恐和焦急,“你听我解释……”

“这是你的愿望吗?”安王正君却忽然间打断了她的话。

安王一愣。

“若这是你的愿望,那我帮你!”安王正君伸手夺过了安王手中的那封信,然后,收入了怀中藏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上面扬起了一抹决绝,“我说过,我们荣辱与共生死相依,便是前面是无边地狱,我也会跟着你一同往前走!”

“我不是这个……”安王忙道。

安王正君却伸手紧紧地抱着她,“我不需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也不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我会照着你的话去做,我会安然地将信送到赵侍君的手上!你放心!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是你的结发之夫,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殿下,我都会帮你!”

他心里是很怕很担心,更是有很多的疑惑,可是,他不想去管这些了!

他嫁给了她半辈子,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既然她要这般做,便是错的,便是结果是万劫不复,他都会帮她!

安王双手垂在了身旁,张了口,但是所有的话都被哽在了喉咙……

……

皇宫

延安殿

赵氏不顾宫侍的劝告执意要站在大殿前遥望着前方的宫门,像是一个等候心爱之人归来的痴心人。

“主子,天又起风了,我们不如去暖阁那边等陛下吧……”身边的宫侍劝道,他进宫为宫侍多年还真的从未见过这般倔强而且不要命的主子,明明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可是却总是四处乱走,而且还惹事。

这两日宫中因为主子为恪侍君求情一事流言已经越来越多了。

从他被派到延安殿当差之后不久,他便察觉出来,不管是凤后还是豫贤贵君都对主子极为的抗拒,或许是因为主子长得那般像全宸皇贵君的缘故吧。

而主子也明明是知道凤后和豫贤贵君不惜自己,为何还要为恪侍君向陛下求情?

连他一个宫侍都知道这般做定然会将凤后和豫贤贵君都给狠狠得罪了的,可是主子却为何便想不到了?主子方才入宫,和恪侍君根本不熟悉,而且,恪侍君腹中的孩子之于他,某种程度上不也是一重威胁吗?

主子便是想讨陛下欢心,也无需做出这等害多于利的事情来!

而且,主子如今也是急的圣宠的,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长得像皇贵君,但是只要主子好好利用这一点,定然可以将陛下的心紧紧抓住的!

如今,主子这般一做,不仅开罪了凤后和豫贤贵君,便是连陛下这两日也少来了。

如今宫中流言四起,凤后又是一副放任的态度,恐怕陛下心里也是不高兴,或许也是在猜忌主子为恪侍君求情的用心了。

赵氏没有回答,一如既往地望着前方,眉宇之间弥漫着落寞以及淡淡的悲伤。

那宫侍又劝了几句,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不如奴侍先伺候主子更衣先去悦音殿,这个时辰陛下应该不会过来得,往年陛下的生辰,陛下都会先去朝和殿接了凤后,然后和凤后一同前往悦音殿的,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后宫的其他主子也应该是赶去悦音殿的。”

赵氏却还是不为所动。

天色越来越暗。

寒风也开始肆虐起来了。

虽然今晚是帝王生辰,但是老天似乎不打算给面子。

又过会儿,天上飘落下了薄薄的雪花。

那宫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主子的神色,又腹议了一阵,随后便准备继续开口劝说,只是方才张了嘴巴,便见赵氏忽然间往前跑了出去,“主子……”

他想追上去的同时却见了前方司慕涵的仪仗。

脚步顿了顿,心里不禁讶然,陛下居然来了?陛下这个时辰过来不是要接着主子一同去悦音殿吗?那凤后呢?

凤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会更加的恨主子,那主子往后的日子……

即便有陛下的宠爱,但是,后宫之主始终是凤后啊?

赵氏猛然扑进了司慕涵的怀中,完全不顾形象不顾有下人在场,他在她的怀中,低喃着,带着极深的哽咽,“你来了……”

司慕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朕不过是来晚了一些罢了,你怎么便这般了?”随后抬手扶起了他,便蹙了蹙眉,“脸色怎么这般差?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对了,怎么不在暖阁中等朕?”

赵氏苍白的面容扬起了笑意,“我在这里等你!”

“等朕做什么?”司慕涵轻斥道,“快些进去,你看,你的手抖冷成了冰了,你身边的宫侍是如何伺候的?”

“不管他们的事情。”赵氏慌忙解释,“是我执意要来这里等你的!我……”

“先进去再说。”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抬头轻柔地拂去了他头上的雪花。

赵氏笑着点头,“好。”手却始终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

两人进了暖阁,司慕涵又忙着让宫侍端来热茶以及暖手的手炉。

赵氏坐在了暖塌上面,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笑容却始终没有断过,不过会儿之后,便握着司慕涵的手,笑容转为了歉意,“涵涵……不……陛下,对不起,我……臣侍又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司慕涵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是朕不好,朕应该早些过来得。”

赵氏摇头,“是我不懂事……都已经这般……”他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有些不安地看着身边候着的宫侍。

司慕涵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宫侍们都下去了之后,赵氏脸上的紧张方才减褪,“都是我不好,总是藏不住话……我应该要改过来的,如今我是侍君赵氏,而不是皇贵君雪暖汐。”

司慕涵伸手端起了茶抿了一口,温和地道:“没担心,便是出了事情,也有朕在。”

“我不想让你为难……”赵氏看着她,眉宇之间泛起了愧疚之色,“涵涵……恪侍君的事情……我真的没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的,我是真的担心恪侍君腹中的孩子……我是该先跟凤后和豫贤贵君说,然后再向你开口的,如今……如今他们……”他的话顿了顿,然后惨淡地笑了笑,“如今他们怕是更是不相信我了……”

“朕相信你便行。”司慕涵搁下了茶杯,握起了他的手,神色轻柔地看着他,“只要朕相信你,你便是。”

赵氏扬起了一抹笑意,随后便消失,“可是……述儿……她……”

“慢慢来,我们还有许多的事情,相信述儿终有一日也会相信的。”司慕涵轻柔地安抚着。

赵氏勉强地笑了笑,“可是……琝儿……琝儿一直没有回来……涵涵,是不是琝儿也不相信我?所以他方才不回来……”

“琝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司慕涵微笑道,“而且朕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琝儿不回来是因为你师父病了。”

赵氏脸色又苍白了一些,“我……我真的没用……居然连师父也记不得……我只是记得我曾经和二姐出去学艺……只是……琝儿不回来,师父一定是病的很严重的……”

“吉人自有天相。”司慕涵轻柔安抚,“琝儿是我们的儿子,如今他在师父面前尽孝也是为我们尽一份心力。”

赵氏虽然似乎还是无法释怀,但是却也勉强地展露笑容,“若是可以,我真的想见见大姐和二姐……可是如今……”

“你若是想见,朕便召你大姐进宫,你二姐虽然不在京城,但是她的女儿雪凝却在。”司慕涵淡笑道,“当年你也是挺喜欢雪凝的,而这些年,雪凝也是时常陪在了述儿身边,倒也是让她开心了不少。”

“我隐约记得当年我似乎让雪凝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赵氏脸上扬起了一抹惊喜,“当时她似乎也只是一个孩子……”

“雪凝比述儿和琝儿便大了那几个月。”司慕涵点头道。

赵氏笑容更加的灿烂,“今天晚上的宫宴,雪凝会来吗?”

“雪家没有官职,她可能不会来,不过你若是想见,朕立即让人去召她进宫。”司慕涵道。

赵氏正要答允,而是最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头,“不了,我的事情不宜传出去……若是无端端召雪凝进宫给我见,外人怕是会怀疑……还有大姐……二姐那边……涵涵,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件事……述儿都不相信我,她们可能更加不会相信……涵涵,我真的很怕看见她们也露出怀疑的目光……涵涵,你答应我好不好?”

司慕涵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

“谢谢你……”赵氏又笑了起来,不过会儿之后,笑容又黯淡了下来,“涵涵……恪侍君的事情,你真的没有怪我吗?”

“朕知道你也是好心。”司慕涵温柔地笑道,“至于凤后他们,你也不要怪他们,毕竟,他们原本便怀疑着你,所以方才会想这般多,不过你放心,等再过一些时日,你和他们相处多一些的,他们也一定会释疑的。”

赵氏点了点头,沉吟会儿,“涵涵,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有。”司慕涵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字。

赵氏脸色一变,顿时面无人色,“那你……”

“看你吓的。”司慕涵抚着他的连微笑道,“朕是怀疑过,可是最后朕还是相信你,朕相信自己心底的感觉,阿暖,你回来了……”

赵氏眼睛闪烁了泪花。

“也正是因为朕经历过从怀疑到相信的过程,所以朕也有信心凤后他们也会如同朕一般的。”司慕涵伸手将赵氏搂入怀中,声音极为的轻柔,“所以,不要担心。”

“我相信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赵氏声音虽然哽咽但是却也极为的坚定。

司慕涵搂了他会儿,便放开,“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还没有换衣服,先让宫侍伺候你换衣服,然而再与朕一同去悦音殿。”

赵氏却讶然,“我和你一同去?”

“当然了,朕这般晚过来便是要接你一同前去悦音殿。”司慕涵微笑道,“你已经有四个生辰没有陪着我一同过了,好在上苍怜悯,你终于回来了。”

赵氏一脸动容,可是却也摇了头,“不……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和你一同前去悦音殿的唯有凤后,若是我和你一起去,便是凤后不在意,朝中的那些大臣怕是也不会乐见的……”

司慕涵蹙眉,“这是……”

“涵涵你先听我说。”赵氏制止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也知道如今的情形,如今我是侍君赵氏,便还是皇贵君,也不能违背了这个规矩落了凤后的颜面,涵涵,凤后如今已经不相信我了,若是我再这般……凤后心里更是会……我不想后宫不安,更不想你为难……我如今能够回来,能够再有机会和你长相厮守,我已经很满意了的……我不想再如同这一次我为恪侍君求情一样闹得满宫不宁……涵涵,你若是为我好,便应了我吧!”

司慕涵拧紧了眉头,似一时无法决断,隐隐中还似乎有着一丝的怒意。

赵氏见状,随即起身便想跪下。

司慕涵立即起身扶起了他,“你这是干什么?”

赵氏神色坚定,“涵涵,你若是不答应,我便……”、

“朕答应你便是了!”司慕涵忙道。

赵氏重展笑容,“谢谢你涵涵。”

“是朕谢你放才对。”司慕涵正色道,神色愧疚,“都是朕不好,眼前朕没有能够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朕身边,如今更是让你大受委屈……”

“我没有委屈。”赵氏打断了她的话,“能够和你在一起,便是最幸福的事情,我并没有任何的委屈!”说完,便又道:“好了涵涵,你快去朝和殿那边接凤后吧,他应该是等急了,我换了衣裳便会过去。”

司慕涵拍了拍他的手,“你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却没有好全,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如今外边下了雪,多批件披风,还有,让抬辇轿的宫侍小心一些,宫灯多带几盏。”

“我知道了。”赵氏失笑地推着她出去,“好了,你快走吧,若是我再不去换衣服,便真的要迟了。”

司慕涵宠溺地笑道:“好。”随后便念念不舍地转身离开。

便在司慕涵出了暖阁之后,赵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后,又勾起了嘴角,而司慕涵,在出了暖阁之后,也褪去了脸上的宠溺之笑,面无表情。

水墨笑还真的是如同赵氏所说的那般在等着司慕涵,只是这一次却也往年的不一样,他的心紧紧地绷着,因为他也没有把握今年司慕涵也回来接他一同前去。

而便在司慕涵去了延安殿之后不久,水墨笑也同时得到了消息了,那一刻,他便觉得一盆冷水兜头琳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冰冷入骨三分。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料,但是如今这般听了,却还是难受之极。

他斥退了宫侍,然后,呆呆地坐在了暖阁当中。

即便暖阁中温暖如春,但是他的身子还是索索发抖。

司慕涵到了朝和殿之后便直接去了暖阁,没有让人通报,而进去了之后,看见的正是水墨笑呆坐在暖塌上的身影,脚步顿了顿,眸子许是因为宫灯的照耀而闪烁了一下,随后缓步上前,边道:“时候不早了,凤后还没有动身吗?”

水墨笑忽然间一愣,随后猛然抬头,眼眸却是睁的大大的。

司慕涵离水墨笑三步之处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容是一贯的威严,没有多余的情绪。

水墨笑身子颤了一下,然后,倏然站起身来猛然扑身上前,张手紧紧地抱着司慕涵,身子却也同时开始微微颤抖,这一切仿佛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似的,便是他抱住了她,脑子却还是如同方才一般呆滞,然而,心却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她身上的暖气。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然后缓缓伸手,抱了抱他,随后便道:“凤后,时辰不早了,该去悦音殿了。”声音却是平缓平静。

水墨笑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松开了手,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吸了一口气,抬了下巴,看着她,“陛下不是去了延安殿吗?”

司慕涵神色没有变化,“凤后对真的行踪似乎很了解。”

“陛下过奖了。”水墨笑僵着身子道。

司慕涵看着他,“若是准备好了,便走吧。”

水墨笑咬了咬牙,心被她这般一搅不上不下的,比不了方才好多少,“陛下请!”

司慕涵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半柱香之后,帝后的驾辇从朝和殿往悦音殿而去。

而此时,悦音殿内已然坐满了前来参加宫宴的大臣以及其正夫还有儿女,尤其是适婚年纪的嫡女,虽然凤后和豫贤贵君有意在永熙帝寿宴上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择选宫侍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言,但是凤后下了命令点明了各家正夫要带孩子前来参加,这般明显的暗示,大家岂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因为今年大办寿宴,所以水墨笑并没有如同往年一般在侧殿宴请各家正夫,而是直接聚在了大殿内,因为今年的前来参与寿宴的人数多了,整个悦音殿几乎都排满了位子。

蒙斯醉很早便过来了,除了是想观察各家适龄嫡女之外,便是为了看看宫宴是否安排妥当,司以佑坐在了蒙斯醉的身边,许是因为心里清楚大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脸上似乎泛着一丝的红晕。

司予昀没有入座,而是在刘悦临那边说这话,年前,刘悦临的母亲也进了御史台继承了刘沁的衣钵当了御史,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史,但是有着刘家的声望以及刘沁积下来的威望,过两年定然会往上升。

不过最近刘家却是蒙上了一层愁云。

因为前阁臣刘沁因为年事已高最近病下了,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原本刘沁是回了祖籍养老的,不过年前却回了京城。

“刘大人,刘老大人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吗?”司予昀握紧了拳头,心弦也是紧绷了起来。

刘敏叹息一声,没有多说,只是道了谢,“多谢三殿下关心。”

“三殿下,今日是陛下的寿辰,不该议论曾祖母的病情的。”刘悦临小声提醒道。

司予昀垂了垂眼帘,“是本殿着急了,还请刘大人宽心,刘老大人必定吉人天相。”

“多谢三殿下。”刘敏还是只是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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