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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之篱往寻嫆芬,半道遇上子规笑言:“冥王若欲寻青霄天后,可往融通山洞。”之篱惊问:“姑娘是谁者?”子规轻摇梨花扇,笑答:“微微尘埃,飘游至此,适见青霄天后负伤逃往融通山洞,这见之冥王匆匆,料必有因!”之篱急于找到嫆芬,并不细究面前者为谁,只笑道:“多谢姑娘相告,只是融通山洞何在?”子规手指去向。

之篱入得山洞,见那情状,惊呼:“娘亲!娘亲……”嫆芬趴倒在石头边,看到之篱进来,惊喜杂感。之篱泪水涟涟,扶助嫆芬,悲恨问道:“是谁伤了娘亲?”嫆芬笑道:“无妨,为娘不怪他!”之篱却道:“娘亲不计较,之篱却要计较!是谁,敢伤我之冥王的娘亲?我誓报仇!”嫆芬再笑道:“皂袍尊者救了琮儿,为娘愿足,此命还他,并不足惜,只望之篱孩儿,能以亲弟视琮儿!”“皂袍尊者?叔琮弟幸免于难?”之篱惊疑双发问。嫆芬笑点头,又道:“三界九皋时空大,哪有白得的恩惠?利之所获,必要有代价的付出!娘亲不怪皂袍尊者,篱儿万勿以身犯险!”言至此,嫆芬血流成泊。之篱痛哭,施法为嫆芬治伤,并无起色。之篱绝望道:“孩儿带娘亲回大冥王殿!”嫆芬握住之篱的手,笑道:“我嫆芬今生有三子——仲瑝、之篱、叔琮,皆是娘亲的好骄傲!娘亲唯愿你们兄弟三个,永生安泰,和睦无虞!”不及之篱答话,嫆芬渐闭双目,微遗气息。

之篱哭将嫆芬背回冥王殿时,嫆芬血已流尽,化作天河水珠。之篱哀痛震天地,悲嚎问:“为什么,我之篱一个亲爱也保护不住?藤姑!落雨!娘亲!时空何其极狠,造化多少残忍!”

恩怨盘缠于心,之篱不知如何是好,再往斛篱殿。之篱述毕前情,斛卑惊疑问:“皂袍尊者,他为何杀害青霄天后?”之篱摇头道:“此间因果悬疑,孩儿实在不懂!”斛卑又道:“篱儿!为父细思,皂袍尊者多伪诈,他曾经告诉为父关于千秋白的身份,与我们今日所知的真相大有出入;他挑明一冲的来历,似借我等为刀;他以‘浮生梦中梦’将为父隐匿,之后便不曾再出现,若非那阵暖雨,为父尚处无形之中!”“他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之篱思而不解。

因为冥界经历内乱与外战后也需整顿,之篱遂将其余事宜暂搁置不问。后续听得沧、海斗战十层天、无上出游、鸾姬登位种种新闻,之篱或惊或疑,直到这日。

“报大冥王,殿外一女子,貌若从前钟鹛仙姝沧竹琼,然佩服殊异,自称‘幻姝’,前来拜访!”守殿门妖报毕。之篱惊思:“传言看来是真!不过,她来为何,莫非为落雨?”之篱出殿迎道:“师姐!”沧竹琼笑道:“之冥王还肯唤我一声师姐,可见不忘昔日情义!”之篱笑问:“师姐此来何意?”沧竹琼道:“料想你冥界,风信也不蔽塞!”之篱笑答:“传言纷至,未知真伪,之篱正欲讨个明白。”沧竹琼微点头,说道:“当下尊皇正是鸾姬。”之篱笑接道:“则该恭贺海叶师兄成为十层天显达!”沧竹琼嗤之以鼻,顿顿,哀神道:“我想看看落雨!”之篱心头一揪,叹点头。

沧竹琼看着冰棺内的落竹雨,其面容依旧俊丽,只是双目再难睁开!沧竹琼泪奔如雨落,心内自责难休。之篱感怀,亦痛断心肠。久久,沧竹琼才道:“落雨是钟鹛山弟子,钟鹛山是落雨的家!我在钟鹛山故址新造钟鹛幻宫一座,一应布局皆依旧例,而今大小事宜妥当,特来接落雨回家!”之篱变容,沉默须臾,说道:“落雨是本冥王的爱妻暖佳冥王后,大冥王殿即是她的归宿!”沧竹琼接道:“烟儿已在钟鹛幻宫等着落雨,只等海叶了事,我钟鹛一众便可团聚!你之篱若有心,亦可回去看看。至于你说她是你爱妻,我却不知,她何曾许嫁于你?”之篱严肃道:“她心中愿意!”沧竹琼叹看之篱,见他眼神笃定、真情难掩,遂道:“你有此心,我便放心!‘同音者相和’,我想,她更愿意让你陪着!”之篱唏嘘道:“多谢师姐成全!”

“你既重落雨,当知她深恨重生!”沧竹琼言。之篱道:“我已下通缉令,整个冥界都在追杀孽障。”沧竹琼异常严肃地看着之篱。之篱只觉浑身不适,道:“师姐?”沧竹琼这才如实讲来:“重生躲到了十层天,融通了三界灵力,妖法无边!合一众之力,才将他收入地多罗困锁阵,却难伤他!”之篱怒道:“他毕竟属冥界,清理他,本冥王责无旁贷!”

沧竹琼叹道:“他不见了,恍若蒸发,而困锁阵毫无破绽!”之篱大惊,脱口道:“浮生梦中梦,皂袍神秘者曾给父亲所施的隐身法!”“我和海叶正也是想到此处。那皂袍神秘者是谁?”沧竹琼问道。之篱答:“他从未言明真正来历和意图。他曾告诉父亲,沁血尘针是千秋白的克星、一冲是千秋白的转生……”“沁血尘针?”沧竹琼惊道,下意识抚摸幻泪戒。之篱机警,细察沧竹琼的神情,再观那幻泪戒中嵌着的尘针,惊怔而了然,却不说破,而是道:“他曾言,‘钟鹛崩,尘针成。’”“你混入钟鹛,除了想灭钟鹛,还想顺带找到沁血尘针杀一冲?”沧竹琼问道。之篱不隐晦,作答:“如实。”沧竹琼愕然独思:“他怎么会知道沁血尘针的存在?他跟幻界有何渊源?他还知道什么,做过什么?皂袍神秘者,究竟有多神秘?”思毕,她问道:“他在哪里?”之篱摇头答:“自上番隐匿父亲以后,他便不曾再露面,不过,其名却又出现一次!”“何时何地?”沧竹琼急问。之篱顿而又伤,将嫆芬在融通山洞遇害一事道来。沧竹琼震恐道:“青霄天后——一冲的娘亲,被……”顿顿,她问道:“融通山洞在何处?叔琮殿下在哪里?”之篱叹答:“我已密令寻找琮弟,尚未得消息;融通山洞,我可以领你前去。”

之篱和沧竹琼离开大冥王殿,却百寻不得融通山洞。之篱诧然道:“他必有阴谋!他借我父子之手,意为机密事!”沧竹琼慌忖度:“他知道‘一朝钟鹛崩,沁血尘针成’这句谶()语,难道他到过时空乱境?他到底有怎样阴谋,又针对谁——斛卑、无上、海叶、一冲、之篱,还是我?”之篱恨道:“父亲和我,竟多番受他蛊惑!”沧竹琼思量:“无上中毒虚化一事,暂不能让之篱知道。我却要暗中查访,背后究竟谁是主谋,意在何为!”她平静后说道:“不出意外,只能是皂袍神秘者暗助重生。当务之急,便是让重生现身,早些了结这个孽障!”之篱问道:“你想见我父亲?”沧竹琼点头。

于滨雨藩篱内,斛卑笑道:“施此法者,久未谋面。”沧竹琼道:“其形貌如何、声如何、使的哪家法术,前辈可细道来!”斛卑答:“其不露真容,言辞慎密,来去无影。”沧竹琼接道:“前辈可能判定其所属?”斛卑再答:“观其动静,非我冥界;视其神能,绝非凡界。”沧竹琼道:“则或为仙界,可若是仙界仙神,因何杀害青霄天后?”斛卑笑道:“从前认知,寰宇共分三界,则可确定其属仙界;然今非昔比,既已出现第四界幻界,焉知没有第五界、第六界……故而,不可断言!”沧竹琼点头,而后环顾滨雨藩篱,笑问:“前辈可愿离开此地?”斛卑笑道:“习以为常,何必多此一举?”沧竹琼道:“前辈若肯出山,可助我等晚辈诛重生,擒皂袍神秘者,于寰宇造善功!”斛卑再笑道:“或继续闭于滨雨藩篱,或往斛篱殿陪护篱篱娘子,安然度日若此,甚好!”沧竹琼叹道:“亘古英豪,屈居藩篱,大憾!”斛卑又笑道:“斛卑今时不同往日!幻姝但有需要,我儿之篱可相助!”沧竹琼笑赞道:“之篱实乃好师弟!”斛卑复大笑。

返回大冥王殿后,沧竹琼思虑:“若皂袍神秘者属幻界,则其是否已对一冲构成威胁?”之篱看出沧竹琼的心思,问道:“师姐在想冲兄?”沧竹琼不语。之篱再道:“我也在想冲兄——他究竟在哪里,是否还能回来?”沧竹琼不愿其他,斩截道:“他一定会回来!”

话道一冲,毕竟境遇如何?退去络绸帛羽紫霓衣的他,在凝寂黑洞无形的射线环绕下,与万向之息交相摩擦出紫血般的星辰烈火,将那黑洞也照亮。一冲惕怵而疑,披燃一身紫星血火衣,无向穿梭,高呼:“沧琼!沧琼……”他没听到沧竹琼的回答,却是一声笑!

“谁?”一冲惊问。他穿飞过漫漫紫星群辰,看见一张巨大面庞显现,听其笑叹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太久——三万元(三十八亿八千八百万岁)有余!”一冲疑惑问:“你是谁者,因何等我?”那声音道:“我出不去,只能等你进来!”一冲复疑问:“出不去,你是囚徒?”那声音笑答:“我是含冤的囚徒,盘古!”一冲凝望那张巨面,惊疑再发问:“你是灵祖?”盘古答:“我是盘古的游元神。固原!我一直在等你!”一冲愈惊问:“你叫我固原?”盘古微笑点头。一冲半信半疑道:“诡异!我是一冲,可他们唤我仲瑝,而你叫我固原,我竟有这么多名字?”盘古笑道:“不止,你还叫虞契,叫千秋白,叫不留!”一冲叹叹,问道:“你自称灵祖,可有凭证?”盘古笑反问:“我何需向谁证明什么?”一冲道:“无以为据,便是欺惑!”

盘古不解释,却笑道:“无论你有多少个名字,你都只有一个真正的身份!”一冲道:“我是师父的徒儿!”盘古摇头。一冲略思,问:“我是青霄天神?”盘古再摇头。一冲又问:“我是不留刹祖师?”盘古依旧摇头。一冲失了耐心,说道:“不妨直言!”盘古叹答:“你是我遭到暗算后,心上留下的血伤口凝成的紫血砂!”一冲不解,看向盘古朦胧的眼睛,道:“我不懂!我只想带沧琼离开十层天!”盘古再道:“你想救她?你正该护她!有万恶的仇敌,正是那暗算我的凶徒,从混沌既开,便想伤害她!”一冲惊怒道:“你把话说清楚!”盘古长叹:“阴谋!固原!这是一场绝地顶天的阴谋,正需要你来终结,否则,寰宇三界九皋,一切生灵将遭摧灭,包括你,包括沧竹琼!”一冲震愕道:“莫非危言耸听?”盘古面色凝重,将其中原委道来。

话说灵祖盘古从混元球中醒来,用庚辛斧开天辟地。那时,寰宇间浊寂,盘古孤独一己四处游荡,却于不经意间,见一光团明耀、气息纯和、飘忽游踪不定。光团所经之处,留下空洞漆黑;同时,一颗紫星载着绵延紫氛,遥挂上东方远空。

紫星过,皇星升。盘古惊疑思:“光团来于何处,为何事而来?”长虑中,他忽听:“本乃隐殇,落在你肩头的一粒微尘!”盘古问道:“你从何而来?”隐殇略思,作答:“混元球被劈开,我是烟尘里蕴灵的一粒,能言语,有思想。”盘古笑问:“隐殇,你可知那光团由来?”隐殇不答,只道:“你伸出手掌,让我跳入你的掌心!”盘古依言,而后瞪大眼睛细观手心,并不见隐殇,不禁笑道:“原来你无形!”隐殇听罢,气愤道:“怎能说无形?虽微渺,我却有形,同样是时空里切切实实的存在!”盘古嚎笑道:“大与小、庞与微,其实何足分道?隐殇,寰宇尚空寂,只有天和地,你将何去?”隐殇叹答:“无处可去,只想在你肩头栖身!”盘古再笑道:“你我皆茕独,可堪为友伴,感应心怀,同命相惜!”隐殇点头,接道:“时空昏迷,不如追那一团和光,照亮眼前之暗!”盘古点头。自始,他两个在空阔的时空里结伴追光同行。

终一时,盘古梦中呓语:“渺小,渺小,微不足道!”隐殇听见,盛怒道:“你表面与我为友,心中其实这等不屑于我!”羞愤叠交的隐殇,拔下盘古的发簪,顺势裹挟住和光之团,刺进盘古的心。盘古疼得醒来,愤怒而悲伤,连心底也疼出一滴泪!盘古虽痛,却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这片时空。他从心头拔出发簪,使出最后力气,将自己的肉身分化作寰宇三界万物;而他的游元神,藏进光团划过的轨迹——凝寂黑洞。多少载多少载过去,没有谁知道盘古元神的存在。

可是隐殇,伤害了盘古之后,并不解恨,誓要让盘古完全消失,他要将盘古化成的一切都吃掉——甚至盘古的知觉!

听到此处,一冲问道:“知觉?既没有谁知道你的存在,隐殇何以知你还有知觉,又如何吃掉你的知觉?”盘古答:“那滴泪——我心头疼出的泪,还在,则我尚有知觉!隐殇已经吃掉太多,却连一滴泪也不肯放过,他会寻找、会伤害那滴泪,他要我彻底绝灭!”一冲惊怵不定,再问道:“那滴心头泪?隐殇如何能伤害一滴泪?”盘古作答:“他要她干涸!”一冲疑惑又道:“泪?”盘古叹道:“你心心念念,一直在找她!”一冲愈惊疑,道:“沧琼!”盘古接道:“是!你一直在找她,因为正是你紫血砂疼出的那滴泪;一直,她也在寻找你和骨碎片,因为你们可以保护她;而你,又可以杀了她!”一冲坚决摇头道:“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盘古又道:“放眼寰宇,只有那根发簪可以索她的心、劈她的魂,而你恰可执起。”一冲惊道:“索心劈魂枪!”盘古点头。一冲再摇头道:“我不会用索心劈魂枪伤她,永远不会!”说完,他又问道:“你说隐殇拔下索心劈魂枪刺杀你,可他是微微尘埃,如何能执枪?”盘古答:“索心劈魂枪于隐殇而言,只是盘古的一根发簪;隐殇虽是微尘,却是混沌初开之际的微尘,他执得动。”一冲再思,又道:“则我只要防他盗取索心劈魂枪,或者找回索心劈魂枪并亲手毁掉,那么寰宇之中,就再无谁能伤沧琼半分!”

盘古忽问:“你可知发簪去向?”一冲摇头道:“明明握在手中,入凝寂黑洞后,却不见!”盘古叹道:“已被隐殇盗走!”一冲讶异而惊慌。盘古笑道:“不必慌张,因为隐殇无法用索心劈魂枪剜出泪心髓!”一冲不解。盘古解释道:“隐殇只能通过吃掉对方而消灭对方,这正是他没能真正杀灭我的原因。”一冲惊道:“吃掉?”盘古接道:“他意在吃掉我的全部,他一直没有停止,迟早,他会找到我的心头泪!”

“我会保护她!”一冲道。盘古笑道:“你能有此心,我便安心!保护沧竹琼,你的同伴有海竹叶。”一冲笑道:“自那日在经荒台遇海叶,便觉与他深为投契。原来,我与他果有渊源!”盘古道:“你和他曾经一同嬉戏央琼池,你因违反天规而受惩处,他却因是我圣身之骨碎片而得以幸免。可笑那十层天愚昧,不知你乃是我圣心之血灵!”一冲叹道:“其中曲折,非灵祖亲言,谁能尽知?”

盘古顿顿,又道:“却有一个事实,你们不得不面对!”一冲道:“灵祖不需打哑谜!”盘古道:“那滴泪,即将干涸!”一冲急问:“为何如此?”盘古叹答:“水离开源,何以激荡澎湃?那滴泪,离开源流是独行,终将干涸!这意味着,沧竹琼即将虚化!”一冲大骇。盘古接着道:“正如我方才所言,那滴泪是我的心被你紫血砂疼出的。一直,我肉身虽化万物,可我依然有疼痛的感觉;而今,却渐觉自己不再疼,故而我知,泪将干!”一冲震恐道:“沧琼有生命危险!”盘古点头叹道:“纵使隐殇不动手——虽然他尚不知。”一冲道:“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有解决之法!”盘古再点头道:“找到苍生源,让沧竹琼沐浴其中,可保她无极长生!”“苍生源?在何处?望指点!”一冲急道。盘古答:“我只知自己眼中泪混着满腔血汇成寰宇千川万流,却不知那源头坐落于何处,不过,其必在水中!”一冲惊道:“水流遍寰宇,苍生源若在水中,正如一粒粟米混落沧海,茫茫荡荡,何处寻觅?”盘古叹:“你若不愿,何者可托?”一冲道:“非是不愿,只希望多些线索!”盘古道:“她靠近时,自会有感应!”

一冲点头,正要作别寻出路,听得盘古又道:“取回你的络绸帛羽紫霓衣!”一冲说道:“那是尊皇所赐,已被鸾姬尊主收回。”盘古摇头笑道:“那本初就属于你!”“什么?”一冲不敢相信。盘古展开手掌,笑道:“不急离开,需知你过往之恩怨!”“此为何物?”一冲看向盘古掌中物,问道。“时空界影镜。你戴上它!”盘古道。

所见,那是紫血砂的外壳,沐浴着泪心髓之光的璀璨,在混沌初开之际,交织缠绵,结成一件宝衣。随着盘古化身万物,宝衣飘飞到皇星之巅。

一冲淡笑道:“曾悬奇,为何紫衣随我身形而长;才明白,他本就来自我之身!”盘古笑道:“你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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