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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些什么?这么聚精会神?”

刘睿影端着酒杯,走过来,拍了拍华浓的肩膀问道。

先前他和金爷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两人中间夹着小机灵,小机灵虽然滔滔不绝的一直在说着些什么,但对于众人感兴趣的话题,他总是能够很是巧妙的回避开来。

大家都觉得小机灵是个靠嘴吃饭的人,甚至还背地里把他唤做消息贩子,小机灵通常也懒得去解释。与其跟这些不了解自己,以及自己也不想去深交的人浪费口舌,不如省着力气用在和有趣的人交往上,比如金爷,比如刘睿影。

“什么故事?”

刘睿影问道,有些好奇。

他这个师叔当的着实有些太不称职,外人只能看到他的师侄华浓拿着一把残破不堪的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华浓着实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知。除了明白他是一位从山野里成长出来的少年以外,其余的刘睿影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了解,而是一件件的意外,让他猝不及防,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这样的事情,是需要两个人坐下来慢慢谈的,不能着急,也不能在心里惦记着别的事。聊的渴了就喝酒,饿了便吃饭,轻轻松松,无拘无束,才能体会到对方真正的成长历程,也就能大约的感受到华浓的心境。

不过他借着肚子里这些传奇又玄妙的故事,的确是蹭了不少酒喝,不少饭吃……若是真这么论起来,他是个消息贩子倒也不错。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青雪青说道。

他干脆把自己的椅子搬来,坐在华浓身边。反正这桌上的人,大抵都是金爷府上豢养的江湖豪客们,本也就没有任何礼数去讲究,大家都很随意,尽兴就好。

“他在给我说关于一头狼。”

青雪青说道。

刘睿影一听青雪青说,华浓竟是在给她说起了故事,心里也有些落寞……本来聆听者这个角色,应当是他才对的。可第一个听到华浓故事的人,却变成了青雪青。

“是关于什么的故事?”

刘睿影问道。

“是狼要吃你,还是最终你吃了狼?”

刘睿影笑着问道。

“我生病了……不知道什么病,就是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这样的病以前也害过几次,但都没有这次严重!以至于我走两步就栽倒在地。”

刘睿影眼睛一亮。

以前他对狼没有丝毫的感觉,无非是觉得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生物罢了。中都城每到秋天的时候,热闹的市肆上倒是有不少从西北来的商人,叫卖一种叫做狼髀石的东西。一开始刘睿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狼髀石是野狼膝盖中的一块骨头。因为造型较为更好看,镶上金银就可以当做饰品来穿戴,在西北很受欢迎,无论是男女老少。不过在中都城中,销量可就没有那么好了,众人只是图个新鲜,凑上去问两句,很少有人真掏钱去买的。可是听那商人说,这狼髀石却是可以辟邪,挂在脖子上,就连那恶狗也会退避三舍,这一点刘睿影无从判断真假,但却是给了他对于狼的一些概念。

后来到了定西王域,赶上了狼骑犯边。草原王庭的狼骑和普通的野狼可不一样,起码个头上就相差极大。当晚在集英镇中,看着那一小队冲进镇子里的狼骑,领头的那只,远远看去,和一匹马也差不了多少。这是刘睿影第一次亲眼见到狼,灰亮的毛发,低垂的头颅,两颗眼睛像是夜空中的寒星,不怒自威。也不知是不是犹豫害怕导致的,当时的刘睿影只是和那狼骑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周身上下被一阵浓郁的寒意所包裹。虽然还不至于将他的整个精神全都凝结,但这种毫无征兆的侵袭,仍旧是让他有些心有余悸……现在听到华浓竟然和一头狼有故事,却是让刘睿影也来了兴趣。

华浓说道。

言毕,他略一停顿,竟是笑了起来。

刘睿影正听到节骨眼上,却是不知道华浓为何突然的发笑。但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想他自己在入博古楼之前,遇到了冰锥人。那一战着实是凶险一场,直到最后刘睿影放下了剑时,他也是笑了起来。这笑不是苦笑,也不是自嘲,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华浓说道。

刘睿影听后点了点头,这种病很常见,是伤寒。若是放在城中镇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找个药铺坐堂的郎中,根本都无须号脉,只要瞧一眼脸色,最多看看舌苔,便能知道是什么毛病。伤寒方子在季节更替之时,每个药铺都会提前抓好许多,尤其是冬春和秋冬之际,尤为兴盛。可惜华浓是在山野之中,还孤身一人……不但走不去城中镇里,也没有人可以给他抓药。即便是想喝一碗热水,或许都是一种奢望。

“摔倒之后,我应当是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手中的剑也不知去向,然后我就发现,身边跟着一头落单的狼!”

“落单的狼?”

刘睿影问道。

他知道狼一向成群,是猛兽中极为特殊的存在。

人生在世都有很多束缚,小时候或许是父母的管教,师长的教导,还有以后家庭中的琐事。这些说好听了,是责任,但当着些责任真正压在一个人的肩头,心头时,就会化为一种枷锁。你看不见它,可是它却又的的确确的存在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步跳动都能感觉到,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当刘睿影终究是杀了冰锥人后,他的耳边传来了“啪嗒”一声。这便是一道枷锁碎裂了!虽然身上还有许多甚至他也不知道的枷锁存在,但终归是能够长舒一口气。这般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内到外表露出来,就成了一抹笑意。

这么想想,人真的有些可悲。当你感觉到“轻松”时,能做的,要么是什么都不做,要么就是淡然一笑。然而开心也是笑,轻松也是笑,两者之间又该如何去区分?着实有些太过于乏味……

不过华浓这么一笑,刘睿影却是和他产生了些许共鸣……

刘睿影说道。

“没错,最后定然是我比它活下去的欲望更加强烈些。但我同时也得感谢它……若不是喝了它温热的狼血,我定然也活不到现在。”

华浓说道。

“不但落了单,而且他身上也有病!最后我才发现,他的一条后腿受了很严重的外伤,深可见骨……估计是一直没能痊愈,它担心自己会拖累整个族群,因此才选择这般自我放逐……但求生欲是共性,我有,它也有。若是能够不死,谁愿意轻易死去?多活一天是一天!一头伤狼,碰到了我这个病人,最后比拼的就是谁更想活了!”

华浓说道。

“现在你能坐在这讲故事,结局已经很明显了!”

刘睿影问道。

“太多了……数不清!”

华浓喝了口酒说道。

刘睿影曾在定西王城中,和定西王霍望一道,集结玄鸦军出征。玄鸦军中,每人的兜鍪里,灌注的都是狼血酒。那味道,让刘睿影至今都记忆犹新。只要想起那个场景,嘴里就会泛起一股子腥咸……况且这已经是用狼血酿成的酒水,若是像华浓这般,直接去喝那狼血,刘睿影着实想不到自己究竟能不能咽的下去……

琢磨了一会儿,刘睿影却是晃了晃脑袋。似是想要把这般凌乱的想法从脑中甩出去,毕竟没有到那个地步,谁都想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生命到底是伟大且崇高的,没有人会轻易地放弃生命,每个人的心中都饱含着对生命的渴望。无论他是害了病,还是有残缺,都不会轻易的放弃,也一样都会无怨无悔的努力抗争。只要一想到活下去,或许就能有更多光鲜靓丽的事情发生,一定是没有人想死的。

“这样的事情,你经历过几次?”

“你为何会遇上许多这样的事?”

青雪青歪着头问道。

华浓说的故事他听起来过瘾刺激,但以他的经历和经验,尽皆都是无法理解的……

“因为病人和伤狼碰到一起,真是千载难逢的事,所以我才会对此印象深刻!”

华浓说道。

却是把刘睿影刚想问出口的问题回答的一清二楚。

华浓思忖了良久说道。

刘睿影很是宽心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华浓还是有所成长,起码他已经学会了掩饰和伪装。坦诚是好事,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美德,但在某些时候,坦诚却比手中的刀剑更锋利,更伤人。对于华浓这样锋芒毕露的性子来说,适时的圆滑迂回,反而能让他走的更顺更远。

刘睿影放在桌上的酒,忽然荡漾起了涟漪。这让他觉得很是奇怪……桌面明明没有任何震动,而酒杯却也安安稳稳的放在那里,怎么会有波纹?紧接着,他便感到了一阵风。分不清是从何处吹起的,总之是从四面八方朝着这桌子围拢过来。除了金爷和小机灵相谈甚欢,没有察觉以外,旁人都很是诧异的四下打量。若是刘睿影没有记错的话,金爷的府邸中是不起风的。无论外面的风沙有多大,只要进了这府门,即是一片祥和,宛若江南。上次来时便是如此,再加上众人反常的举动,刘睿影愈发觉得自己着实是没有记错。

青府里一万年也不会遇到一头狼,而鸿州府城中一万年也不会遇到一头伤狼和一个病人。

不过对于青雪青的这个问题,华浓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沉默并不是为了故作高深,而是他着实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该如何去回答。他为什么总会碰到这样的事?这个问题对于华浓而言,就好像人为什么要吃饭喝水一样。每个环境都会有每个环境中的常态,这是不可更改的。好比这矿场山就是风沙大,中都城就是富足,而山野之中,便是猛兽成群,步步惊心,时刻危机。

“以前不懂事,乱跑。后来懂事了,就没有了!”

小机灵说道。

虽然是问句,但却又更像是喃喃自语……

金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门廊。

一片娇小的嫩叶落在了刘睿影的酒杯中,把正在不断荡起的涟漪,遮掩了大半。现在是春天,并不是落叶的季节。而掉落在刘睿影杯中的这一片叶子,也不是枯叶,而是一片还未长成的新叶。这样的叶子,介乎于刚冒头的嫩芽和成型的叶子之间,如此的阶段,却是与支杆的联系最紧密的时候。嫩叶需要源源不断的供给,才能够生长的蓬勃茁壮。风想要吹落这嫩叶,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片叶子,却完好无缺的落在刘睿影的酒杯中,让人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叶子落了,金爷和小机灵交谈的声音也逐渐沉静了下来。他们也感觉到了风,感觉到了府中的不同寻常。

“怎么会起风?”

小机灵听到这声音,脸色骤然一变,连忙站起身来。门廊的拐角处也走来一个人。显然不是金爷府中之人。此人倒带着一顶斗笠,腰间横跨把长刀,右手扶在刀柄上,把刀锋抽出一寸有余,再用力的合起。如此不断往复,便传出一声声的清脆。这清脆与他的脚步声重叠的极为完美,而他的又穿了一件极长极长的袍子,拖在地上,遮住了腿脚,看上去整个人像是飘过来似的。

看到这番打扮,刘睿影瞬时便想起了此人是谁。

“收今贩古,古道音书绝!”

这二位停止了言语,旁人自是也闭上了嘴。

“啪……啪……啪……”

门廊外很有节奏的传来一声声清脆,这声音让刘睿影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他离开了桌,从一边绕出去,站在了绝音书的面前。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小机灵指了指身后说道。

不正是当时在定西王域,丁州府城中,汤中松带着他去琉光馆里听得那位说书先生?

“他是来找我的。”

小机灵对着众人说道。

绝音书点了点头。

“那就好……”

小机灵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绝音书点了点头。

“朋友就是朋友,关系自是不必多少。但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够代替我。你说是吗?”

小机灵问道。

“用我的吧!”

文琦文将自己的刀递给小机灵说道。

“我若是用坏了,你可心疼?”

“谁能借我一把刀?剑也行。”

小机灵转身对着众人问道。

他向来都是依仗着身法,纵横江湖,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的讨要刀剑?按理说方才一起风,小机灵应当就有所察觉,自是该随着那阵风离开才对,让绝音书却是连小机灵的面都见不到。

刀身上还布满了极为精美的图案。

宛如一件艺术品,该当放在百宝阁上供养,却是不能拿出来对敌杀人之用。

“不心疼!一把刀而已,外物罢了!”

小机灵接过文琦文的刀,拔出半截后问道。

这着实是一柄好刀。

已出鞘,寒光逼人。

尤其是自己的刀,更是不会轻易出借的。

江湖上有个玩笑,是说你可以问我借钱,问我借命,甚至问我借孩子,借老婆,但你永远不能问一个刀客借刀,问一个剑修借剑。

小机灵也很是诧异文琦文竟是这般大方,但既然对方说了不在乎,那他也权且当做如此。

文琦文潇洒的说道。

刘睿影却不信他说的是真话。

哪有刀客不爱刀?

这里过于逼仄。

坐着不同喝酒还好,若是真动起刀来,不说施展不开,更是容易误伤旁人。

小机灵既然说了,都是朋友,那他就定然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受到牵连,也不会让自己的朋友承担麻烦。

“你们先喝着,我处理下些私事就来。”

小机灵说道。

随后提着刀,引着绝音书朝外走去。

金爷笑着反问道。

“我没有见过……而且我知道他向来只逃跑,不出刀。”

刘睿影说道。

“难道他这次要出刀?”

刘睿影望向金爷问道。

“你可见过他出刀?”

刘睿影没有接过话头。

人只要说了“一般情况”那就证明现在的情况并不一般,而是例外。

“除非这个人已经与小机灵纠缠了许久,让他不胜其烦,这才会想着出手,换一场干净利落的了结。”

上次小机灵夤夜来访,身受重伤,却也是逞身法之快而离开,并没有出手。

“一般情况下他的确是不会出刀的。”

金爷说道。

实际上,他也很想看看小机灵出手的样子。

掌握着一肚子秘密的人,若只会足下生风的逃走,未免也有些太过于磕碜……

刘睿影能感觉到,小机灵的武道修为定然不会低,但具体到了那一层范畴,还是得看过才知道。

金爷说道。

刘睿影想了想,却是拉着华浓一起朝外走去。

他并不是想要出手帮忙,而是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能让华浓多一些历练。

文琦文借出了手中的刀,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但看到青雪青执意要去凑热闹,他也只能跟着同去。

只不过文琦文的右手,却是显得有些无处安放,不断的攥紧又从开的反复。

“就在这里吧!

刘睿影和华浓起身之后,青雪青却是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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