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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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他才切实地感受到她轻下来的重量，透着骨感的膝盖抵着腰腹，比之前更为硌人。</p>

戚风趴伏在他的肩颈，渐渐苏醒了。</p>

她因为不知状况而僵硬着，许久，才像是小兽一般轻轻嗅着。</p>

“……悟君……？”</p>

她就要抬起头来，可是被五条悟按下了——他现在这幅怒气难消的狂躁状态，并不愿意让戚风看见。</p>

他解除了无下限术式，宽厚的手掌穿过女孩子的发间，摩挲着她的脸颊，无声地安抚。</p>

她认出他了。</p>

接着，就感受到了指腹的湿意和热度。</p>

那双漂亮的橙色眼眸一定氤氲出了雾气，才会在他手上下起了雨。</p>

“你怎么才来呀。”</p>

她的尾音带上了宛若小兽呜咽的鼻音，像在撒娇。</p>

戚风主动地、发颤地抬起手抱住了五条悟，还蹭了蹭五条悟的掌心，被泪水打湿浸润的地方立即烫灼起来。</p>

也像岩浆一般灼烧着五条悟的心底。</p>

他简直无法想象戚风在这里等了「五条悟」多久。</p>

才会让高中就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痛苦的戚风，露出了脆弱的像是被雨水打翻在地的花朵的狼狈模样。</p>

他怒气更甚。</p>

带着女孩子的腕带和颈饰也被五条悟外放的咒力击散坠落。</p>

这时，五条悟才发现她手腕上满是没有痊愈的红痕，腕带原来是防止她伤害自己的保护措施。从夏油杰对她的照料程度来看，得是划的多深才仍然留有痕迹。</p>

在她痛苦求死的月余，「五条悟」对此却浑然不知。</p>

这叫什么最强？</p>

五条悟身上翻涌的滔天咒力和杀意足以绞碎周围的一切，夏油杰本部的诅咒师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绞杀在原地。</p>

唯有无下限隔绝下的戚风一无所知地，紧靠着让她安心的所在。</p>

——“悟君……”</p>

五条悟没有回答。</p>

视线没有一丝偏移地从尸体残骸上扫过，落在了不远处身着袈裟的青年身上。</p>

即便下属被重创，放在心头的女孩子被曾经的挚友夺回去，夏油杰也始终保持着游刃有余的笑。</p>

“嗨，悟。”</p>

——“你在吗……？”</p>

五条悟看也不看夏油杰。</p>

长腿迈开经过夏油杰的身侧。</p>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p>

——“我再也不讨厌你了……”</p>

夏油杰不甚在意地笑着，抬手想要帮女孩子抚平衣角，但在那具身体厌恶地发颤之前，五条悟扣住了他的手腕。</p>

他眼神冰冷噬骨，像是要将他冻在原地。</p>

五条悟以口型道，没有杀他已经是对这个幻境中的夏油杰最大的耐心。</p>

‘滚、开。’</p>

‘再碍事就杀了你。’</p>

——“所以，理理我呀……悟。”</p>

女孩子仓皇失措地抬起头，一直没有回应的五条悟让她无法确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p>

可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却只看见雪色睫羽下苍蓝的碎星。</p>

碎裂的钴蓝色水晶中，那份执着的低头凝视她的炙热情感将要将她淹没。</p>

可是，少年脸上身上还未敛去的狂气和杀意，以及眸底深处的空洞又让戚风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p>

她害怕他。</p>

是了。</p>

脚环算什么？鸟笼算什么？夏油杰的囚//禁算什么？</p>

杀死戚风的「五条悟」想过一样的事。</p>

而他——</p>

甚至想过更过分的。</p>

要将戚风的尸体带回去。</p>

用五条家的咒具保持她的容颜，操控她的尸体，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永永远远都属于他。</p>

因为这样，戚风就不会再说出绝情的话，做出抗拒的举动。</p>

哈。</p>

五条悟低下头，感受到怀中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僵硬起来。</p>

他从戚风安心的依靠变成了某种让她害怕的存在。</p>

“对不起，戚风。”</p>

他终于理她了。</p>

从喉咙挤出了喑哑的声线。</p>

可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低垂下头，躲开了他沉默且灼热的目光。</p>

拥有那种卑劣想法的自己，不会被原谅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是《你不是真的快乐》歌词</p>

基友说我不发出去就会一直改，呜呜呜，所以我写一点发一点吧，至少这样不会回过头来改前面的了。</p>

对了，想请大家给我推荐bgm！</p>

这几天收了评论区提的《你不是真的快乐》、《大雾》，很好听！！！适合循环写文！！！！</p>

【诶嘿！谢谢宝贝们的地雷和营养液呀！超满足的！爱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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