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２ 邂逅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走在宽敞的大道上，首先注意到的是霍兰卡的人来人往。人不多，但在路上总看得到八、九个人的踪影。

b起骑士学院附近的村庄，旅馆旁的平民区并没有什麽特别。依序不过就是几间石房，隔几步路的铁匠屋，再来有间酒吧，然後紧接着挨着一条小河。

旅馆前的路到此为止。看来想要过河，得要往上下游寻找过河的桥。

我左观右察，猜想何方的运气会b较好，好遇上有趣的事情。内心还没定见之际，一阵吵闹却先行一步引我翘首。

「滚开，你们这些无赖！」某nVX的声音从上游方向传来。

「嘿嘿，小妞，你看清楚，我们可是骑士、皇家骑士啊。看！这可是托尔法多的白银勳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保证你以後一定会成为贵族夫人，未来每日吃香喝辣。」

原本nVX的声音只能让我竖竖耳朵罢了，然而当男X声音用着几近下流的口吻，提及「托尔法多的白银勳章」後，就紧紧掳获住我的好奇心。

沿着纠纷声的来向，我沿着小河边的民房潜行。在日头斜影与特制盗贼软鞋的掩护下，溜到了争执现场的一角。

一位发长及肩、背对着我的黑发少nV正试图逃离一群男人的包围。五名男人张开双手，将少nV团团围在中央。

「你──你们！」她说。

「g麻啦，陪我们聊一下天又不会怎样。」之前在报名处见过的那名银章骑士说着。

「不要。你们再这样，我要大叫罗！」

「大叫？」银章骑士环顾四周，「你看看，这里这麽多人。要帮你，他们早就站出来了，还需要你大叫吗？省省吧小妞，这里没人会帮你的，况且我们的邂逅必然是历史中一段英雄Ai情故事的开端，是没人会来妨碍我们的。」

我同意他说的前半段。──街道旁的人，不是低头当作没看见，不然就是装忙避走。

躲在转角的我，开始分析形势。

要出去英雄救美吗？我不是阿兰基，可没有英雄的底子啊。现在逞这英雄之快，得承担被这五人围攻杀Si的风险。况且……说不定还不是英雄救美。

少nV的语味音sE的确悦耳，可是……没能看到脸。

在充满着风险与不确定X的状况下，我回头，要离开这个令人遗憾的地方。

才踏出yu离的第一步，身子却不自主逆向回转。唉……

「那个……」我从躲藏的转角处走出，「请你们别欺负那nV孩，好吗？」

刚说完这话，一GU奇异涟漪立即迎面袭来，四周彷佛寂静了那麽一刻钟。上一刻先是满身懊悔，下一刻却庆幸此时此刻。

原因是，她回头了。

那是张N油白的柔软小脸。在小而挺的鼻子两旁，镶闪着一对银铃般的大眼。她双眼眨眨，代替着玫瑰小嘴，对着我说谢谢。

「耶──你不是早上那家伙的跟班吗？怎样，嫌活太久了是不是？」银章骑士说。

一听到「嫌活太久了」这句，甜蜜幻象立即破散，我回归到生Si的恐惧位面。

「不，不是的。是你们身为骑士，不应该这样刁难一名nV子。」我试着说之以理。

「我们要做什麽是我们的事情，你似乎管太多了。」

「喔──好吧，那──」低着头转过身，我打算00鼻子离开。

可是，不知怎麽的，我彷佛听见了哭泣声。那哭声，来自有着一对银铃双瞳的少nV。

其实她没哭。但那彷佛，却回荡在我的心中，於是──

「我说啊──」

「又怎麽了？」银章骑士回应。

「让她走吧。五个骑士欺负一个小nV生，算是什麽好汉呢？」

「什麽？」银章骑士露出鄙夷的笑容，「我有听错吗？」他指着自己的耳朵。

「老大，你没听错，他想英雄救美咧。」

听到铁章骑士这样说，他们先是讪笑了我一番，但银章骑士很快发觉不对，便用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搧了铁章骑士的头。啪──！

「什麽英雄救美，他不过是个跟班，说英雄根本是抬举了他！」

呃……我同意。

「喂！你阻了我们的好事，那就是侮辱了我们，」银章骑士唰一声拔出腰间长剑，「为了维护我的荣誉，我要向你挑战。」

我左右观看，看看四周有没有什麽人事时地物，能保住我的小命。

结果是没有。一看到长剑出鞘，仅存的观望民众，纷纷走避。

「等一下，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挑战。」我说，「你看，我只带了一把短剑，根本没办法跟你决斗。」

「那好，赖特，给我短剑。」银章骑士对无章骑士喊着，同时长剑回鞘。接着无章骑士从背後腰际cH0U出一把短剑，交给银章老大。短剑到手後，银章便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不行。大家既然都是骑士，总该知道骑士只能用长剑进行决斗。如果用其他的武器决斗，那可是有shIsHEN分的鄙俗行为。」

我一说完，五人面面相觑。从他们那一脸的无知表情来看……

taMadE，什麽银章骑士，根本是冒充的。

「那好，赖特，把你的剑给他。」银章老大说。

「为……为什麽？」赖特问。

「这还不简单？既然要用长剑b试才不会有shIsHEN份的话，那他就需要一把长剑，才能跟我决斗啊！」

「可是老大──」

「哎啊，还罗苏什麽？给他！」

在那位老大的坚持下，赖特不情愿地解下剑套，将长剑交付到我的手中。

「这样你还有什麽问题？」

问题？问题当然还有啦。

手上虽有了长剑，但是打不打还是得考虑一下。这时，我想起了剑术导师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我这种剑术水平，或许可以跟平凡盗贼来个一对一。但如果遇到勇壮身材，或是经验老练的，那最好还是闪远点。

我瞧了银章老大一眼。看来信心满满，肩宽几乎是我的两倍。

嗯，总结有两点结论。──一是信心来自於实力，二是不冒不必要的风险。

所以，在对方第二次拔出长剑时，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

转身逃跑。

当我沿着河堤旁的小径奔逃时，五人追了上来，他们身上的盔甲不断发出金属叽喀声。

现下情势对我是有利的。穿着盔甲的他们难以追上身着便装、脚踏盗贼软鞋的我。

回头，我看见他们已在三十步外。那麽进行下一步──

我将手中长剑，往河中一扔。

「剑，我的剑啊！」赖特的尖叫声传了过来。

剑落水後，我即刻窜入背向小河的巷弄中，紧接着转了几个弯，最後贴伏在墙边，闭声不动。

再来我等着，渐渐地五人的嘶吼声远去。又过了些会，等到街道被杂口闲聊声取代後，我才缓缓探头观望。

应该是安全了，nV孩也该脱离魔掌了吧。

要真是如此，那也不枉我一阵惊险。有点丢脸就是了。

但丢脸啥的不重要，那可是英雄才需要在乎的事情。

接下来为了安全起见，就不继续到处闲晃了。

於是我确认好旅馆的方向後，便切换着僻静小路，溜回旅馆。

来到霍兰卡的第二天，我跟阿兰基起了大早，往内城大门前进。在内城城门口，遇上了盘查。看来跟外城区不同，内城非一般闲杂人等能进入。

「嗯，」守卫着门口的安检队长，把通行文件交还给我。「阿兰基骑士，莫里斯骑士，你们可以过去了。」

策马行在内城中，立刻可以注意到这里的街道b外城要来的宽大与整洁。另一方面，越往皇g0ng骑，夹道的屋舍便越加气派。

或许是天刚破晓才没多久，路上没啥人影，偶然只见一、两名仆人在门口洒扫。

此时，一位拿着扫把扫落叶的nV仆看到阿兰基，便停下手边动作，低头对我俩行了一个屈膝礼。

「两位骑士，你们早啊。」她说，然後瞄了阿兰基一眼。

在她这一望後，阿兰基的心情大好，便颔首回礼，并视以轻佻。

nV仆一对上阿兰基的双眼，便羞滴滴掩面，溜进屋内。

「你认为她长得如何？」阿兰基问。

「不错，b起寻常村妇要来得端正些。怎麽，她不会刚好合你胃口吧？你的目标不是公主吗？」

「唔唔，」他摇摇头，「这种货sE，只能平时玩玩，公主那边才需要认真。你要不要跟那位nV仆g搭看看？不少nVX对英雄身边的人，也常有Ai慕之情的。」

听他提到Ai慕跟nVX，脑海浮现昨日那位少nV的倩影。

我不知道公主的样貌如何，但上天如果愿意将那位少nV赐给我当妻子的话，今生也就足够了，我愿意无条件放弃其他nV人。

想着想着，慢慢看到皇g0ng入口。从左右延伸的高耸城壁推估，皇g0ng跟我们那座英雄名校相b，规模不相上下。

戍守g0ng门的卫兵要求我们步行。於是我们将马匹交给卫兵，暂寄在大门附近的马厩内。

步行穿过g0ng门後，迎面而来的是纯白的建筑与路面。

眼前画面亮而圣洁，整片庄重之势，让我觉得自己离功成名就，彷佛仅有一步之遥。一时间，我就是宇宙中心，我就是归来英雄。

但一切都是幻觉。

迈步直走下去，道路接上一个圆形广场，广场中央有座圆水池。水池中有四尊大理石雕像，分向四面，皆为传说故事中的美人；美人雕像各自拿着不同的器物，对池子注入清水。

Ai流浪、头戴旅人宽帽的Ai尔修娜拿的是六弦琴，盘腿在前。纯情的奈琦特拉拿的是百合花，随侍在右。为Ai而亡的凯特休丽丝则是双手抱着水瓶，朝左仰望。

最後背对着的那尊戴着头盔、肩挂披风。绕过水池，Ai菲吉丝用双手按着长剑剑柄，昂视前方。

不得不驻足观赏了一下。她是我的偶像，我最心仪的nVX典范。

「喂！这有什麽好看的吗？你在学校里头还看不够吗？」阿兰基打断我的兴致。

我回头跟上阿兰基。

不清楚阿兰基对Ai菲吉丝的看法，但对我来说，她可是我愿意用生命追随的史诗人物。

她剑术高超、容貌出众、战功彪炳、意志果断坚决。在历史过往的众男X英雄中，都难有b肩之人。

至少在我这个史诗专家的眼中是如此的。

怀着钦慕之思，在水池广场後接着又走了一段路，最後遇上一个更宽大的方正广场。广场的对面是皇g0ng主殿的入口，右手侧有一群人正在搬运着木桌木椅、设栅围栏。

昨天的接待官，这时把一叠厚重文件放到一张桌子上，并揽了张椅子坐下。我跟阿兰基靠过去。他一注意到我们，便说：「你们来早了。」

「不会，不会太早。」阿兰基看看正在装设的围栏。「看大小，是单人斗技场，没错吧？」

接待官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低着头回应，「你说呢？」

看来是了。

从昨天到今天，这位官员似乎都很不耐烦，阿兰基好像没有察觉这点。阿兰基T1aNT1aN嘴唇，左顾右盼。「那个……公主会出现吗？」

接待官把埋在文件中的视线抬了起来。「那很重要吗，这位骑士？」

「那当然很重要啦──」阿兰基说，「算了，你不会懂的。」

其实不懂的还包括我。所以当我们到一旁去卸甲稍歇之时，我开口问：「你希望公主出现？」

「是啊。」阿兰基cH0U出长剑，端视剑身。「这样她才看得到我的表现啊。况且──」阿兰基敲敲剑脊，剑身发出脆响。「这样才可以确定，她是不是个美人。」

「啊万一不是哩？」

「那我就不想在这里费太多功夫了，到时把问题留给托尔法多那些家伙处理就好。」

「但是接待官说她不会出现。」

「你是耳背吗？」他看着我，甚是不悦。「他没说不会出现啊。」

「可是我觉得他是这个意思。」

「唉，那是他官位小，管不到这件事，所以一个不高兴随口回答的。」

「是……是这样吗？那要是公主没来，你会……？」

「当然还是先通过测试为上啦，走一步算一步。」

「那如果你通过了测试，可是公主却是个丑八怪——」

「到时候再想办法开溜。」

对此，我除了「喔」一声以外，好像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回应。

又过了会，竞试区以及监考区，慢慢在仆人的布置下划分开来。其他的骑士随着日头渐升，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到，其中托尔法多的英雄骑士团，约莫在一个小时後进到广场中。

一进来，他们就东张西望，看来是在找……

我看见红铜章骑士站在银章老大身边，用右手指着广场角落的我。

就在阿兰基决定到广场各处晃晃後，银章老大领着四名手下走到我面前。

「小子，你还敢出现啊，你不怕自己夹着尾巴逃跑的事情被公诸於世吗？」他说，其他四人对我发出嗤笑声。

「你们欺负良家妇nV都没在羞耻了，我又有何理由担心呢？」

「我们才没欺负良家妇nV，那是绅士遇到淑nV，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那位小姑娘，可是当街骂你们是无赖喔？」

「什麽？」银章老大即刻转头，细声问：「昨天，那nV的真的有这样骂我们吗？」

「我不记得了，」青铜章说，「可能有，可能没有。」

其实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清楚，如果真要找那姑娘来对质，b较丢脸的一定是他们那边。

「好──！你行，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们在其他地方堵到你，不然你就Si定了。」银章老大放完话，便带着其他人悻悻然离开。

三分钟後，阿兰基回到歇息处。

「刚刚那些托尔法多的人是来找你麻烦的吗？」

「是啊。」接着，我把昨天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并说出了我的臆测。有件事我没细讲，可是阿兰基还是注意到了。

「他们纠缠的那个nV人漂亮吗？」他问。

「没有。」我摇着头，然後检查起盔甲上的束带。「他们的眼光很普通。」

「很普通，很普通你还cHa手g嘛？万一你被他们给宰了，那我怎麽办？」

「哪你就……再找个伙伴罗。」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麽认命喔。要找到像你这样聪明的跟班，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听他说着这话，我的内心可真是五味杂陈。

「可是你不都一直认为我是个笨蛋吗？」

「笨蛋？不──如果你以为我那些冷嘲热讽是在藐视你的话，那你就错了。那是在激励你，给你动力啊。你应该还记得很多老师都说过，压力便是助力吧？」

好个压力便是助力。算了，反正话题转移成功，我还是见好就收。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说完，我就後悔了。──肚子里的早餐似乎在长霉生虫，让我恶心想吐。

「对了，你对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你说……那些人是假冒的？」

阿兰基点点头。

「不离十。我没在学校里看过，有人的谈吐会那麽鄙俗的。」

「那个叫做佛……啥的，他呢？」

「佛瑞德喔，我不清楚，或许他真的是托尔法多的榜首。」

「嗯，这样啊──」

说完後，阿兰基往托尔法多英雄骑士团的方向望去。这时，佛瑞德正在热身，做的是甩腕旋剑。

似乎是刻意要较量一下，阿兰基cH0U出腰间长剑，也开始做起甩腕旋剑。

右手，接着是左手，然後是左抛右接。

随着阿兰基耍得越加花巧，佛瑞德最终还是注意到阿兰基的刻意挑衅。

似乎是在回应挑衅，佛瑞德施展八字双翼轮转，最後还加个一招三连──旋身横劈、挑手钓剑、退步反身斜斩劈。

嗯，基础，基础中的稍难动作。最後那斜斩劈的地方我常常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