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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纪南承是深夜的飞机,晚十点左右,温嘉树钻入被窝睡时他离开了别墅
两人没说什么告别的话,温嘉树心里万般不舍,但又觉得矫情,硬是把话都憋到心里去了
纪南承离开时她躺在被窝里面,但是等到她听到楼下别墅的大门关门声时,她立刻赤脚走到了窗户前面,偷偷地看着纪南承离开了院子
院子门口已经有车在等他,温嘉树就这么静静地躲在窗帘后面看着纪南承的背影,心底隐隐有些不舍
她觉得自己真是矫情,这才短短几天,就贪恋成这样了
俗话说爱情就像是饮鸩止渴,她以前不信甚至觉得好笑,现在瞧瞧,说得还真的是贴切
刚才她问纪南承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她,但其实如果他反问她,她也回答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明明他这种类型,跟她想象中自己喜欢的人相差甚远绝对不是这么骄傲的、自大的、毒舌的
但好像遇到了便是遇到了,温嘉树瞧着他便心生欢喜,他也是头一个对她说要自信一点儿的人
风雪中纪南承的背影消失在了车子当中,车子扬长而去,一点点离开了眼睛的视距,温嘉树还痴痴地看着良久,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纪南承
“我好像有点儿想你了”温嘉树发完就觉得自己矫情得要命,想不到有天自己也能够发出这种酸溜溜的微信
以前秦久热恋时,她看到过秦久的短信,还嘲讽秦久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现如今落在自己身上,真是半点儿好都没有
纪南承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消息:“你躲在窗帘后面偷看我的样子很蠢”
“?”温嘉树惊了一下,他的后背上是长眼睛了吗?竟然看得到她在偷偷地看他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不解释,而是说道:“纪南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你今天问过一个差不多的
“我只是觉得太快了”温嘉树发过去,心底惴惴,“有些不真实
纪南承那边过了良久才回复,等待的时候温嘉树紧张不安,直到他发了消息过来,简单的两句话,抚平了她焦急的心情
“如果让你觉得唐突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从来不做仓促的决定,没有见你的一个月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
温嘉树看着这条短信,心底会心地暖了暖,嘴角也弯了弯她想了想,编辑了短信发了过去:“嗯,晚安十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上城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邢时已经在机场外候着纪南承,上城也开始下大雪,邢时来时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大衣,担心纪南承下了飞机受寒
“纪总,天冷多添衣”邢时将衣服递到了纪南承手中,纪南承接过穿上,脸色阴冷
“奶奶那边怎么样?
“老太太坚持要去重元寺斋戒一段时间,说,您什么时候想通了,她就什么时候再回来”邢时很为难,纪老太太一根筋,非要申家大小姐嫁入纪家
纪南承阔步走出机场,邢时见他的脸色越发阴冷,想着他难不成是在巴黎的时候在温小姐那边受受气了?这么想着,邢时说话时也越发小心了一些
“老人沐浴斋戒是好事,那就让奶奶在重元寺多待一阵子吧纪南承丝毫不给纪老太太面子
邢时也算是看出来了,纪南承大概是真的不喜欢申姜,哪怕没有到厌恶的程度,也只把她当最普通的朋友看待
“是”邢时领首,“纪总,今晚是回公寓,还是回纪宅?纪南承停顿了一下才回复:“去纪宅
“好
从机场去纪宅耗时约莫一个小时,纪南承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是被急刹车吵醒的
往常,如果纪南承在车上睡着了,邢时是绝对不敢吵醒纪南承的,除非他自己醒来了纪南承十分不喜欢被人吵到睡眠,而这一次急刹车,是因为车子开到了纪宅门口时,前方猛地出现了一道纤细的人影,拦住了车子的去路
“怎么回事?”邢时见纪南承睁开眼,不悦的情绪已积蓄在脸上,连忙质问司机
“申小姐在前面”司机惊魂未定,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刹车的话,这一脚油门上去,申姜的命就没了
这个申小姐的胆子也是真的大,竟然敢冲到车子前面来
“纪总”邢时看了一眼纪南承,纪南承刚刚睁开的眸子里布满了长途奔波后留下的红血丝,他皱着眉心,极其不悦
邢时会意,打开车门下车,走向了申姜
申姜哪怕是此时这样的情境仍是穿着高跟鞋,她脸镇定地站在车子前面,仿佛预料得到这辆车是不会撞到她身上似的
“申小姐,刚才很危险,您知不知道?”邢时完全是好心提醒申姜,但是邢时毕竟是站在纪南承这一边的,他还是希望申姜能够尽快让开,纪南承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申姜穿着短款的黑色羽绒服,脊背笔挺,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骄傲,看邢时的眼神都十分冷淡
“叫你们纪总下车来见我”申姜对邢时的态度并不好从邢时到纪南承身边工作开始,他就没有听到过申姜称他一声“邢助”
其实邢时在纪南承身边的分量并不低,纪南承百分之八十的私事和几乎百分之百的公事都需要经他之手,如果申姜对他尊重一些,邢时也会卖申姜几分面子,申姜在纪南承这边的路也就不会这么难走
但是申姜偏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也是,从小养尊处优目中无人的大小姐,哪里懂得这些?
比起申姜,邢时更喜欢温嘉树,温嘉树见他时永远都是礼貌的想及此,邢时的口气不禁冷淡了几分:“申小姐,纪总刚刚从巴黎回来,累了,需要休息
邢时故意提到了巴黎,哪怕申姜知道纪南承飞去巴黎见了温嘉树,他也要故意说出来,刺她一刺申姜听,心里被剩了一下,口气越发不善:“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说个清楚
“说什么?”邢时笑着问申姜,口气里带着戏述,“说您怀孕了的事情吗?”
“你申姜的脸色略显不佳,未婚怀孕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被人说出口,更加难堪
“纪总有没有跟您发生过关系,您自己心里清楚有些话纪总不方便说,我就代劳了,也请中小姐顾顾自己的面子,以后还是要嫁人的不要明是个小姑娘,却动不动假装自己怀孕了,传出去,不好听
那时的话句戳心,申姜听得险都绿了,她尴地着一张脸,咬紧牙关盯着邢时
“你代纪南承你不过就是纪南承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贷格跟我说话?”申姜伸手推开了邢时,快步走向了车子
黑色的迈巴赫里,纪南承静静地坐着,他睡意未消,仍处于极其疲倦的状态
今晚这样的状态下,他不想见到申姜
中姜敲了敲纪南承的车窗,车窗上发出略略略的吵闹声
他按下了车窗,对上了申姜微似又合泪的眸子,“南承,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你,所有人都说我们合适,为什么你娶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抛弃我?
“抛弃?姜姜,这两个字言里了”纪南承的口气仍是好的,也仍唤着她的乳名姜姜
因为陆渝媛和潘语蓉的关系,纪南承同申姜从小便是认识的,他直都这么唤她的乳名,未曾变过但是在这两个字背后,他所有的情绪似乎永远都是隐藏的
申姜从来都没有见过纪南承用真诚的眼神看她,他在人前仿佛永远都敛着情绪,不会让任何人洞察
小时候,哪怕是因为付之微不喜欢他,借着一点儿小事将他关到了阁楼的小房间内不给他饮食,等到纪远恭出差回家才发现奄奄息的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只会说是自己去阁楼玩不小心把门锁上了,不会说半句付之微的不好
那一次出事后,申姜去看他,她知道,他肯定是恨付之微的,只是时间未到,他不会流露出半点儿情绪申姜想着,鼻子酸了酸,舔了舔嘴唇:“南承,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温嘉树是我父亲跟前妻所生的女儿,你为了故意气我,所以才跟她在起的?
申姜问得小心翼翼,这是她全部的猜测,否则的话,纪南承为何会忽然同温嘉树在一起?
一切都过于仓促了
而且纪南承是何等野心勃勃之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文不名的温嘉树?
纪南承仿佛并不觉得这个问题他需要回答,他静地靠着椅背,目光冷漠地看着申姜,直到看得她都有些心虚了
申姜咬了咬下唇,深吸气:“纪南承,当初把你送进纪家的人是我的母亲,日后能够让你在纪家站稳脚跟的人,也必然是我们申家人一个温嘉树,她配得上你吗?哪怕你喜欢她,但她能帮到你什么?你的野心,跟她根本就不配!
申姜太了解纪南承的野心了,从小她便知道他想要什么
在纪家隐忍,等到纪远恭因身体问题瘫痪在床,他接任总裁位置,这一切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纪氏工业足够大,然而树大招风,越是大的企业,就越是需要盟友,申氏最近要上市,无疑是纪氏最好的盟友
但是纪南承仿佛不屑于这场结盟,不断地把她往外推
“我的野心,是用来保护我在乎的人的”纪南承终于开口,对申姜说的话尤其冷厉,“我不需要用女人来成全我的野心
这句话,是说给申姜听的
纪南承对申姜并无反感,毕竟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同申家的关系也一直都不差,但是利用自己的婚姻来成全自己的野心,他一直认为是小人所为,他不需要
申姜站在风口,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她颤着唇齿,通红着眼睛看着纪南承:“你会后悔的
“开车”纪南承没有对她说话,而是扔了一句话给司机
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绕过了申姜,驶入了纪宅当中
申姜站在原地,浑身都打哆嗦,良久之后才拿出手机,僵着手指拨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查一下温嘉树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申姜站在雪地里快要冻僵了,尤其是脚踝
她为了来见纪南承,穿着露脚踝的裤子,高跟鞋的鞋口又很浅,站了这么久,她觉得整个身体都因为脚踝的冰冷而麻木了
这种麻木感从脚踝一直传递到了心脏最深处,她紧捏着手机,哽着嗓子继续说:“还有,温嘉树的母亲温致萍,现在在哪个医院?”
“上城医院"得到答案后的申姜略觉得为难,“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温致萍出事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上城医院是纪家的产业又如何?我跟纪南承现在都闹得这么僵了,你还问我会不会得罪纪南承?事情办成后,你会得到你应得的
申姜挂断电话,愤愤地看着纪宅的大门,脸色由刚才的煞白变成铁青
她从八岁认识纪南承,一直以为能够嫁给他,不仅仅是周围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跟纪南承是最合适的,也不只是因为母亲希望申家同纪家联姻,她是真的喜欢他
纪南承在她的生命里存在了十几年,末了,他忽然要娶别人,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不会甘心
纪宅
宅子里已经开了暖气和地暖,电子壁炉也开着,即便是这样,在纪家仍然怕冷的,也只有一个人
纪远恭背对着玄关处静静坐着,这些年纪远恭做过三次大手术,为了抑制住身体里的癌细胞,他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此时身体早就已经虚弱至极即使如此,纪远恭也不愿意轻易对纪家和纪氏放手,尤其是纪南承同申姜的婚事
“你去巴黎这几天,是去见申家那个不要的女儿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纪远恭的身体虽不至于到即将要死亡的地步,但也是极差的了,在这种身体状况下,他的语气还是很难听
纪南承脱下了羽绒服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正了正穿在里面的大衣,走向了纪远恭,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茶儿
纪南承镇定无比地坐着,抬眼看着纪远恭骨瘦如柴的身体纪远恭就坐在那里,腿上放着一块羊绒毯子,他瘦削的双手放在羊绒毯子上,坐姿仍有力
“你去了巴黎这么多天,是去找申家那个不要了的女儿的?”纪远恭可不是什么喜欢好言好语之人,他说话也永远都是锐利的,毕竟当初纪家和纪氏都是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的在纪远恭之前,纪家虽是名门望族,但无论在钱还是权上,都没有现如今这般厉害
纪氏工业原本就已经走出了国门,到了纪南承手中时,他的商业手段比起纪远恭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这些年纪氏的利润比往年翻了好几倍
纪南承遗传了纪远恭的狠辣手段,但比他更加心狠在商场上,如果不心狠,就做不成生意
“我去找谁,去哪里,还需要汇报?”纪南承的话说得随意,但是字里行间流露着不卑不亢
在纪远恭面前,纪南承从来就没有低过头,因为这是纪远恭欠他的,在纪南承的眼中,这种事情,纪远恭一辈子都还不清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纪远恭的口气顿时变得差了些,这些天他被纪南承的事情气到身体指标又差了很多,他的身体本就是不能够动怒的,但是纪南承的事被人整天在他耳边念叨,让他生烦
“我没有分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纪南承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分寸的人,而在让他生厌的人面前,他只会更加没有分寸,不管他是长辈,还是晚辈
唯有面对纪老太太,曾经他会卖她几分面子,毕竟是长者,而且当时他年纪小,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如果不含蓄一些,就会被赶出纪家,回去跟潘语蓉一起住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需要再过看人脸色行事的日子
所以以前纪老太太有什么不舒心了在他面前装病是有效的,但是现在,不会有半点儿的效果
而纪老太太还在用这老一招,以为会奏效
纪远步被纪南承气得不轻,深吸气:“阿承,申家的实力有多雄厚,我想不需要我告诉你而且申沉在上城的人脉深厚,日后纪氏想要继续做大,需要这些人脉从你十三岁开始,我出门谈生意都会带上你,为的就是让你见见世面,知道人脉的重要性这些年你也的确没有事负我的期望,把纪氏做得很好,但是"
“立业是一码事;成家,又是另一码事”纪南承将这两件事情分得很清楚
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婚姻被人当作操控事业的武器
“但是在名门当中,成家立业,就是一码事!”纪远恭的声音沙哑,近乎低吼地对纪南承喊道
“所以,您永远不会承认我母亲的身份,觉得她出身平凡,踏不进纪家的高门槛,是不是?”纪南承的声音陡然转凉,顺着纪远恭的话说下去
纪远恭听着,眉心越拧越紧,纪南承的话说得没有错,但其实也有错:“我跟你母亲,只是一时失态,是我酒后被商业算计的结果,不能混为一谈”
意思是:我对你母亲没有半点儿感情
当初商业竞争对手为了诋毁他的名誉,将在声色场所工作的潘语蓉送到了纪远恭的床上,一夜生情,隔日无效
当初潘语蓉怀孕的事情在上城闹得沸沸扬扬,商业对手的目的达到了,毁了纪远恭的名誉,但是纪远恭做出的反应远超出了那些想要陷他于不义之地的人的想象
长达八年的时间,他根本不去理会潘语蓉,哪怕她生下了他的孩子,独自抚养到了八岁,哪怕她经常到纪宅门口来堵他,他也从来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直到后来,由申家的女主人付之微做主,同纪远恭说,纪南承毕竟是纪家的骨血,长期流落在外也非好事,恰逢当时付之微无所出,只领养了纪今秋一个女儿,纪老太太急切地想要个能够延续血脉的孙子,这才让纪南承进了纪家大门
每每回想这些,纪远恭都觉得愧对于纪南承他沉声,垂首时目泛泪光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我跟你母亲见过的次数察寥无几,我愧对你付姨,不愧对你母亲”纪远恭仍是这样的想法,几十年都未曾动摇
付之微是何许人?付家是书香门第,祖上曾经出过两个状元,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踏进纪家的门槛
保姆从一旁送来了一杯咖啡,放到了纪南承的面前:“少谷,您最喜欢的冷萃”
纪南承接过,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盯着纪远恭的双眸,凛然说道:“如果当初我母亲生的是女儿,现如今,你也不会认我
纪远恭不否认,他是叱咤商场几十年的老手,最擅长的就是心狠手辣,如果不是当初需要一个儿子延续血脉,他也不会同意陆渝媛的提议,将纪南承接回来
“但是现在,你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纪南承的声音越发低沉,他想要做的,还有很多
“冬泯还小,不足以构成你的威胁,而且他性子温顺,哪怕我去世了,他也不会来跟你抢夺我留了几家子公司给冬泯,不过分吧?”纪远恭为自己的小儿子纪冬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万一哪一天离开了,纪冬泯也不至于饿死
纪冬泯是付之微中年所出之子,他一出生就撼动了纪南承在纪家的地位,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这个小孩的身上
这毕竟是付之微所生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纪家的儿子,而不是像他这样的外室之子
“我会安排纪冬泯,你安排给他的子公司,现如今是我手下的子公司,我会收回我不会饿死你的小儿子,因为我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纪南承对于纪冬泯并不恨,唯一的感受就是曾经的羡慕一一羡慕这个小孩身份的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才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匙出生
纪远恭听到纪南承后半句讽刺的话,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曾经纪南承跟着未婚生子没有工作的潘语蓉颠沛流离,答应给潘语蓉钱的商业对手见纪远恭不为所动,忽然食言不给她钱了,而潘语蓉又见不到纪远恭,日子一度十分贫寒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记得我住在一个狭小、溯湿的地下室里那里有老鼠,有蟑螂,你能想到的所有蚊虫,那里都有,唯独没有吃的每天饿的时候,我就躲进被子里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纪南承的眸光深深,眉骨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他越是这么说,纪远恭便越是愧疚:“爸爸很抱歉阿承,我知道你会善待你弟弟”
“想让我善待他可以”纪南承放下了咖啡,开始谈条件,“不再干涉我的婚姻
纪南承谈条件的意思很明显,并且他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这一点纪远恭的确看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因为你的婚事,去了重元寺?如果你不同意,她是不会回来的”纪远恭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威胁着纪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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