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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柳宁欢躺在草席上,感觉一切都太荒谬了。

她身上所有的身外之物都被搜走了,其中就包括云景给她制作的假死药。搜身的是赵湛手底下的人,柳宁欢亲耳听见,那个人把所有东西装在篮子里,出了牢门之后对一个人说:“大人,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位“大人”声音很轻地说:“嗯。”柳宁欢偏偏听出来了,那是清伶。

柳宁欢冲着牢房外喊:“照顾好小贞!”

事到如今,她对清伶的心态十分复杂,一边不敢相信,一边却又想要相信。而小贞……清伶暗示她把小贞藏起来了,柳宁欢虽然觉得清伶不至于下作到趁自己不在时对小贞做什么,但这句话更多的是一种托付。

她希望清伶能够保护好小贞,不让小贞受到伤害。

清伶没有回应她,只是走路的节奏被破坏掉了,在原地停顿了一瞬间,才继续往外走去。因为有那一瞬间的停顿,柳宁欢竟然奇异地安心了,如果清伶听到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是妥了。在这方面,柳宁欢还挺信任清伶的。

关于小贞的部分安心了,别的部分却还没有。

柳宁欢翻了个身,草席太粗糙,草梗刺破了她的锦衣华服,身上痒痒的,还有些微的痛感。

那么石憧呢?石憧会遭受什么吗?

皇帝和皇后呢?还有没有别的刺客?

阿缪露呢?有没有被抓到?

外面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自己又会被怎么样?

绍布有备而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刺杀谁。阿缪露说,绍布听到大肆筹备生日宴酒眼红上头,因此打破计划潜伏进来杀人。可柳宁欢却觉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从柳宁欢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绍布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皇帝,而导致她这么冲动的原因似乎是……为她姐姐鸣不平?

现在绍布已经死了,真相到底如何,也早已随风逝去,没人能向风问一个答案。

而自己失手杀掉绍布,只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并没有在原著里记录,更甚者,绍布、敖乐、阿缪露这条线上的人物,统统是自己冒出来的。

柳宁欢自己写文很渣很随性,万万设定不了这么细致。结果穿越进来之后才发现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让她自己也十分惊讶。一个人是无法创造出超越自己本身的东西,如果这真的是自己写出来的那本书,那么一定有某个比柳宁欢自己更高的存在,帮柳宁欢补全了这些细节。

或许在这个更高的存在眼中,柳宁欢才是主角。

等等,主角……

想到这里,柳宁欢立刻从草席上坐了起来。

清伶是她的女主角;清伶明知道赵湛不爱她却还是愿意为赵湛付出一切;清伶借助平真公主当跳板,成功接近石憧,还取得了石憧的信任掌握了一部分的实权;清伶因为刺杀石憧而被投入监狱,后来又因为新皇登基而被大赦天下——

自己呢?自己是那个“更高存在”笔下的女主角吗?

自己明知道清伶不爱自己,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她骗,这种做法是偏离理智的,是完全由情绪掌控的。这些情绪是自己自发产生的吗?就好比……在渣攻贱受的设定里,清伶是自发爱上赵湛的吗?

自己直接魂穿平真公主,接近石憧之后,从石憧手里接过了最重要的实权。

自己因为(意外的)刺杀事件而入狱……

柳宁欢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有种参透一切的恍惚感。

会是这样吗?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出戏剧吗?

戏剧作家并不在乎主角是谁,也不在乎故事细节……不,也不是毫不在乎,只是所有的细节都要屈服于“起承转合”的大框架,所以无论柳宁欢怎么做,无论发生了多少“偏离原本发展”的事情,都只是在印证命运么。

命运。

这个词一出来,再小的事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柳宁欢打心底里不相信这种推测,却还是对着天花板无声地问:是这样吗。

“没有王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我姐姐的帐篷,我想进就进!”

“王在里边,您不能进去!”

“滚开!”

帐篷外一阵喧闹,下一刻帘子便被掀开了。耶勒坐在床铺,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他身体不好,一向是这么个孱弱的病秧子打扮,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

耶勒咳嗽两声,说:“叔叔,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被耶勒称作叔叔的人,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却没有在帐篷里找到绍布。不仅没有绍布,连侍女之类女人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叔叔露出震惊又愤怒的表情,说:“我姐姐呢?!”

耶勒咳嗽两声,非常难受的样子,没有说话。

叔叔又说:“现在外面都说她在赵国京城被人杀了!还说她很早以前就离开了阿尔泰,这是真的吗?!她称病这么长时间,你进进出出,难道就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吗?!”

由于咳嗽,耶勒一直用手捂着嘴,也因此遮住了所有的表情。听到那位叔叔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突然一拍桌子,水杯乒乒乓乓全倒了,鲜牛奶洒了一整张桌子,还流到了床上和地上。

叔叔被他阴郁的表情吓了一跳,之后听见耶勒说:“她是什么性格,我们都清楚!莫非我能控制她?!我也想知道,外面传言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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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离开阿尔泰很久了?而你一直帮她隐瞒?为什么?”

耶勒粗声道:“我不知道!”

耶勒烦透了他这个愚笨的叔叔,说什么话都听不懂,暗示统统不管用,注意到什么了,就盯着那个细节深挖。现在的问题是绍布什么时候离开阿尔泰的吗?是自己为什么要帮她隐瞒吗?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他倒是也想知道,绍布说好去赵国安排一些事情,怎么安排安排着,就进了宫里!还传出被杀的消息!

看着叔叔焦急的神情,耶勒强行平复情绪,问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情况如何?”

叔叔说:“很多人说,她是为了执行某些秘密任务,所以才去赵国的。没想到在赵国暴露行踪,被那个什么什么公主给杀了。现在很多人都想找你讨一个说法,听说有人沉不住气,已经带着一小队人马攻城去了!”

耶勒问:“攻城?”

叔叔答:“就是边关那座小镇,先前一直是陈将军镇守,但他最近好像回到京城,给他们的皇后庆祝生日去了。他们的皇后好端端的,我姐姐却……要不是我不会打仗,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耶勒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帐篷外又传来喧哗声,从声音来判断,是很大一群人。外面守帐的侍卫显然力有不逮,根本控制不住群情激愤的人群。

耶勒走了出去,看见乌压压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愤怒与激动,看见耶勒出现之后立刻变得吵吵嚷嚷。

耶勒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又问其中最靠前的一个人:“怎么了?”

最靠前的那个人,是族里一个很年轻的少年。他红着眼眶说:“我们要让赵国人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耶勒说:“你父亲呢,为什么是你在这里?”

少年说:“神女都被他们杀死了,我爸爸怎么坐得住!他已经带着兄弟们去打赵国人了!我也要去!请王下令集结!”

“请王下令集结!”

乌压压的人群全部跪了下来,在震天的呼号声中,耶勒知道,族人的情绪压不住了。

已经到了必须打仗的地步了。

“好!”耶勒举起手臂,说:“所有人听我指令!”

……

边城,赵国方面。

“张校尉!阿尔泰人都冲过来了!”

“全力抵抗!”

“扛不住啊张校尉!他们的太后死了,现在已经杀红了眼!以前陈将军还在,靠着他的威严震慑,还能勉强守住,这一次恐怕……恐怕……”

“住口!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守不住也得守!我们已经向陈将军发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张校尉……这究竟是为什么?阿尔泰族的太后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平真公主又为什么那么冲动地杀了她……他们做事之前就没人想过后果吗?现在陈将军还不在……”

这也是令张校尉不解的地方。阿尔泰族的太后秘密出现在我们赵国的皇宫,怎么看都是意图不轨。既然细作暴露,那么被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赵国是占理的那一方。

可有国仇家恨在前,道理又怎么说得通。阿尔泰人的眼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太后在赵国被杀了。绍布怎么去赵国皇宫的?是为了什么?阿尔泰人统统不在乎,因为仇恨充斥着他们的眼睛和脑袋,原因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张校尉叹了口气,说:“百姓都躲起来了吗?不管前因后果,反正现在打起来了,我们就不能让百姓受到伤害!在陈将军回来之前,尽力坚持吧!”

“张校尉!地道、百姓藏着的地道!被阿尔泰人发现了!”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字字泣血。

……

这几日,陈将军府中一直很忙碌。

无数的战鸽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向他汇报战场的情况。除此之外,朝中大臣也纷纷前来拜访,想从他口中探出当下形势,更好地选择站队。

站队站队!都这个时候了,这些人还在想着权力!

陈将军既愤怒又无奈,根据这几天接收到的消息,边关已经刻不容缓。好几座边城已经失守或者将要失守,将士死伤无数,就连平民之中也出现了很多伤亡。他很想离开京城,与战士和百姓们站在一起,可权力纷争如同泥沼一样,死死地绊住了他的脚步。

为什么会这样呢?陈将军觉得荒谬。

穆山站在他身旁,低低地说:“师父。”

陈将军转头看向穆山,看见了穆山眼角的泪。陈将军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有显现什么,只是沉默地拍了拍穆山的肩膀。

穆山说:“九皇子怎么说?您什么时候能去边关?粮草和物资在路上了吗?”

“破岳啊,”陈将军语气沉重,却还是努力开导穆山:“着急是没有用的。国家是一个巨大的整体,我们只是其中一环,做决定的人不是我们。在这种时候,我们只能等。”

穆山沉默片刻,忽又坚定道:“不,我们还可以争取。”

皇帝出现在地牢里。

他穿得朴素,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实在过于心力交瘁,所以眉目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愁倦,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十岁。

可对比起来,柳宁欢的精神状态倒还挺好的。此刻她甚至还在睡觉,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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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面躺着,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呼吸平稳,眉头也舒展着,一点儿也不像一个被下狱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宁欢缓缓睁开眼睛,还揉了揉,伸了个懒腰。这是真的睡到自然醒。

醒来之后,就看见了坐在面前的皇帝。柳宁欢愣了一下,说:“父皇,您什么时候来的?”

皇帝说:“宁儿,没想到,你这几天睡得竟然还不错。”

柳宁欢平平淡淡地笑了一下,在皇帝看来这个笑容有些空洞了。柳宁欢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忧愁焦虑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好好睡一觉,养生。”

皇帝好奇地说:“你不担心你的结果?”

柳宁欢摊手道:“我在牢里,我能做什么呢?表姐和母后会救我,赵湛一定在想办法置我于死地,两拨人针锋相对,做决定的是你。”柳宁欢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说:“而我,等着就好。”

自从柳宁欢在牢房里想出了那个神叨叨的“命运论”之后,她的心情就进入了奇妙的静如止水的状态。好像什么东西都与自己无关,只要静静等待,总有人能给她一个结局。

这种静如止水的精神状态,又跟被动的应激反应不太一样。因为柳宁欢甚至没有因为这“被操纵的命运”而感到痛苦……说实话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状态,但柳宁欢此时无暇他顾。因为皇帝看着她,眼神里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要分清楚这些情绪的构成,就要花费极大的脑容量了。

皇帝低声说:“你在牢房里睡觉,外面的人可是一刻也不能休息啊。你知道因为你,朝廷乱成什么样子了吗?”

柳宁欢说:“如果我没有失手杀了她,那么你可能会死,朝廷还是会乱,甚至比现在更乱。既然我的存在和选择完全无法改变混乱,那么也不能说是因为我。”

要给每一件事情找一个借口是很简单的,按照时间回溯,总能找着一个“发生在它之前”的事情。但要找到某件事情的原因,则不那么简单。要柳宁欢来说,这场混乱起源于二十多年前,只不过是那个时候种下的因,如今结了果而已。

皇帝探究地看着她,说:“你似乎,对朕有很大的怨言。”

句句夹枪带棒,与真正的平静之间的区别,皇帝还是看得出来的。

柳宁欢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大概有吧。反正我已经在牢里了,有个问题我很想弄清楚。如果冒犯了你……就继续把我关着吧。”

皇帝说:“问吧。”

柳宁欢问:“绍布和她姐姐,还有母后。这三个人里,有你真正爱过的人吗?”

皇帝是歌纵情声色的皇帝,从柳宁欢穿越过来,身边就没有断过人。皇后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完全无法引起她的情绪波动。皇后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或许就是疑似在生日宴上看到了绍布,因而对柳宁欢伤春悲秋地说了一些体己话。皇后心里的刺,不是皇帝又宠幸了谁谁谁,而是皇帝竟然真切地爱过谁。

皇后的一生是不幸的,她很自然地在情感上偏向她。可皇帝真的有心吗?他真的爱过谁吗?

从那天在草丛边听到的对话来看,更爱敖乐的或许是绍布才对。

有那么一瞬间,皇帝脸上露出了某种类似于恼羞成怒的表情,他脱口而出:“大胆!”

但随即又愣住了,大胆……大胆什么呢?柳宁欢已经在牢里了,但决定她命运的东西在牢房之外。她问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问题,也无法让她的处境更糟糕;她说话好听,也无法把她从牢狱之灾中解救出去。

皇帝下意识思考柳宁欢提出来的那个问题,于是露出迷茫。过了一会儿,他依旧没有想出答案,于是换了话题,说:“你说错了,湛儿没有想置你于死地。她向我……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但……”

皇帝用一种很奇妙的眼神看着柳宁欢。

柳宁欢却没有追问那个“条件”,转而说:“赵湛不是你儿子,她是女的。”

阿缪露对她说的话、皇后对她说的话、清伶送来的画、民间流传的八卦、裘宰相的立场与态度……如此种种放在一起,柳宁欢被关在牢里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其中关联,然后找到了最接近真相的推测。

她问那个问题也是为了铺垫——如果皇帝真正爱过绍布或者耶勒,她还需要掂量掂量,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个秘密。但皇帝的反应告诉她,皇帝谁都不曾爱过。

那么,现在或许是掀开这个秘密最好的时机了。

谁知皇帝没有很震惊,只是挑了挑眉毛,叹口气说:“是女的么?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这也就意味着,皇帝已经知道赵湛不是他的孩子了。

柳宁欢心里一动,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有所怀疑,这两天才终于确定。但是——”皇帝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宁儿,你说晚了。”

柳宁欢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苦笑着说:“猜到了。”

如果这个消息爆出来得再早一些,或许能有转机,毕竟那时形势未定。现在由于突然出现的死亡事件,柳宁欢已经在牢房里了。这个时候打出这张牌,并不能改变柳宁欢的处境。所以皇帝说“晚了”。

但正是这个“晚了”,也让柳宁欢确定了一件事情:皇帝已经在心里决定好了储君人选,而这个人选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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