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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翔天道:“我从未说过你受伤是假,我只说你被打得皮开肉绽与贵帮所造的‘内斗’有些矛盾。”

葛会长点了点头,道:“两位大人果真厉害,葛某服了,如今被尔等抓到,想来是难逃一死了吧。我知道两位大人一直想明白这股在西北的幕后势力,说来连我自己都不知。他们口中所说黄象甲究竟是何门何派,那本画册我看了,可我还是不知,这太平盛世的,怎会有人要反朝廷?”

望着葛会长的苦笑,龙翔天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么生意如此兴隆的商会,其会长能为了几千两白银,陪着一些见了几面的陌生人作出背离兄弟,背离帮会,背离朝廷的勾当?”

“这世上之事谁又能想明白多少,人和人啊,都是这般,你不懂我,我不懂你的”葛会长道。

龙翔天道:“那便是如此了,你不知他们为何反朝廷,我不知你如何贪财,但我知你二人都犯了我朝律法,这便足够了。此时你若弃暗投明,按律我等可饶你不死。”

葛会长起身,身子稍稍颤抖了一下,看来方才的伤确实有些疼痛,他道:“那王掌柜便是黄象甲的统领,他们隶属天道这股势力,可这股势力有多少人,分多少派别,如何计划反朝廷,我便不知了。只是他们先给了我钱,买了我训马师的命,随后又离间了沙溪帮,以其与黄象甲的人一同劫了御马,将御马售走后便随后袭击了东路军营,想来是拿此事映证画册中的话吧。”

龙翔天道:“如今我等只能将帮主暂时押回甘凉府当中,随后等到案件侦破时,再行定罪,不过帮主请放心,我等会向皇上请旨免你一死。”

“我听那张掌柜说,上次在洞庭府,你等还未来得及请旨,杀人的令便到了。黑狼帮帮主虽帮助尔等,可还是被摆在处死之列,如今我能免于一死?能免则免,若不能免我的死罪,还请两位大人照顾我妻小,将这几千两银子交予他母子,这几千两银子便是他们与我的,想来也无什么用处了,就留给家人吧。他们在陇西城中,等斩首告示一出后,他们定是知道的。”葛会长道。

李德飞道:“你所托之事我等会去料理,可你还需将你所之事悉数告知我等,否则我等也无法帮你料理家事。”

葛会长道:“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黄象甲只用了钱便将我收买了,我脱身未遂……”

龙翔天的厉声打破了葛会长的支吾声,道:“那御马去了何处?”

“御马是他们售卖的,我完全不知晓”葛会长道。

说话间又有信鸽落到军中斥候手里,斥候接了信鸽后便拆下纸条送到了龙翔天与李德飞处,李德飞接过了信纸,打开阅毕后道:“陈兄说案情已有推进,周将军招供了细节,白皮子已抓获,陈兄让我等来西北马会中查证。”

龙翔天道:“书信一封到甘凉府中,说我等已有斩获,立马前去甘凉府与之会和议案。”

斥候听言后立马退下写信。李德飞对兵士长道:“立马拔营,进发甘凉府”

夜里偶尔吹了几丝凉风,可这样的凉风已无前几日那么严寒。

天明时的甘凉府衙上,白杨又拿着那画册看着。这几日他们抓获白皮子后,又回到了甘凉府,白皮子的招供让他们有些不解:白皮子只说自己想让葛会长加月钱,葛会长便一

直推辞,不正面回应,且还与他吵过一架,让他先把马匹训好服了帮中之众再与自己说此事。随后,白皮子听闻有驯马师辞了位,自己也便提出辞位,随后自己拿了银钱便离开了西北马会。可他感觉自己好似被别人盯上了,他觉得有人会对自己不利,便藏在运石料的马车中逃到甘凉府中逃脱跟踪。可惜自己嗜赌,便在甘凉府中一处暗毒坊中玩了两日,随后海捕文书一发,他便知自己被官府盯上,再想故技重施逃出甘凉府时便被抓住。

这份口供显然易懂,白皮子未受任何挑唆,是自己离开的,故陈仁海才在书信当中让龙翔天等人到西北马会当中再查证此事周将军的家书被陈仁海解出了端倪,只说这周将军的家书内容都很一致,如最开始二月初三的那封中提到“二月初三,倍思吾妻儿。”,再如“二月十五,妻儿不归家,甚思。”都是这些短短的内容,却都是重复的,若是妻儿探家,怎会如此?且在之后的书信当中,周将军还提到了“哀哉”这般的话语。

陈仁海随后到牢中又审了周将军,之后周将军嚎啕大哭道是有人绑了自己的妻小,逼他嫁祸官员,故意引歪朝中官员的断案。他一直不说,是觉得对方无处不在,害怕走了风声。且自己当时甘凉府中,家小在陇西,那群人书信予他后,告知他若报了案,他们便让周将军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妻小。心中有着自己妻子的簪子与孩子的一缕头发。对方也不向自己索要银钱只让自己做这件事,如此便有风沙袭击军营及他嫁祸胡知府一事。

陈仁海答应其会将其妻小救出,可如今自己也没办法应对,对方果然是难缠的对手龙翔天等人未将其抓住,也是只抓到葛会长这样受了蛊惑的人,而黄象甲的要员,他一无所获;陈仁海只抓到了白皮子,却觉得此人也与案子似乎无太大的关联。

少时,后堂有马巡抚前来传话,说一千甘凉军马已在城外驻扎,龙翔天与李德飞已进城中。陈仁海与白杨一同出了后堂,在院落中迎到了二人,众人相互拜会后,一同进了后堂中议事。

正午还未到,这几日的天已有些回暖。

“如此说来,于青在黄象甲之中,沙溪帮中还有两名要员在此之中。”陈仁海道。

龙翔天道:“只可惜,让其跑了,从那个小镇中不知能跑到哪里去?”

陈仁海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墙壁上甘凉的地图上看着,道:“龙兄、李兄去了西北马会后,我等就让所有州县戒严了,我等有令,凡见受刀剑伤之人或有包扎伤口之人进城,立马扣下送入当地府衙询问,若无异后再放出。他们此刻都受了伤,进城定会捉到,且兵部已接管了所有州县府衙,他们恐难进到城中。”

梅锦道:“只是不知他们的爪牙此刻在何处,之前我想是那些菜贩子,但龙统领与之交战他们未有动用自己的人,而是用的西北马会中人,他们的人到底在何处?难道就地消失了?他们流窜于各州县中,想来会接应到他们。”

陈仁海道:“原先未有戒严,他们流窜倒是易事,可如今戒严,若无府衙批的通行证,他们是不可出城的。想来要出城,也不是容易的。”

“可是城外的那些乡镇?该如何?”龙翔天问道,他想到西北马会就在回部的一个小镇当中,这是很难查探到的。

陈仁海道:“小镇大都在得分散,且要过官道才行,官道上都设了路卡,想来不好通过。若要走大漠,他们只有零星几人,且逃得如此仓促,未带够水和干粮,此时他们已是穷寇,我等已将甘凉架上了天罗地网,想来他们是难逃这天网了。”

任超贤道:“但我等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属下觉得,此时陇西、陇北、回部、凉州、甘凉四座城池及下属县城,除了严加看管外,每日需一巡一报,一为安民,二为探敌。且周边的乡镇不仅要在官道设立官道,也要每日巡逻,谨防敌人有机可乘。”

“如此甚好,龙兄所带回的兵马稍作整顿后,便留一部分在城中巡逻,一部分沿周边乡镇与城关搜寻。”白杨道。

龙翔天点了点头,随后魏公公等人便又进了府衙中,未等侍卫通报,便进了后堂,见到众人在此议事,道:“今日龙统领又抓获一人,想来案子又推进了许多,几位大人可否与老奴说上一说,以方便老奴告知皇上”

陈仁海起身道:“魏公公,我等如今只又抓了西北马会的葛会长,他也只是敌人的棋子罢了,真正的敌人还未抓获,且由龙兄所言我等已知,御马是追不回来了。”

魏公公点了点头,道:“这御马未能追回,皇上五月要游园可该怎么办?御马每年都要供到宫中,诸位大人是知道的,皇上赏官员御马是常事,诸位大人于京中的坐骑都是御马,且出来办案骑的也是御马……这御马流走得是最快的,若找不到了,少了这一百来匹马,该如何是好?”

众人听了这话浑身不适,都没有发言。魏公公身后的马巡抚也知魏公公此言有些中伤几人之意,但此时的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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