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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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jjwxcfont_000ib">　　被大雪困在山上的女演员连个感冒都没发, 倒是上山找人的男演员被紧急送医，不是生了多严重的病，是脸部状态需要去皮肤科急救, 冻伤了。</p>

这导致原的拍摄计划被迫更改，宋在临的戏份往前调，一直调到李仲硕的脸能看了才能拍。男主是要演世纪美少年, 哪有脸上皮肤又干又燥的美少年，镜头要推特写的。</p>

对靠脸吃饭的演员来说脸出问题比腿断了还严重, 严重到李仲硕硬撑了一个礼拜没去剧组就等着林瑞贤去看他, 不说什么追求不追求的, 就说他们是同僚, 他还是因为上山去找她才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也应该去看他不是么。</p>

可林瑞贤没去，除了她谁都去了, 就她没去。</p>

一个礼拜后, 脸还没完全好的李仲硕到了剧组, 不是来拍戏的，他还没完全复原, 脸上还有红血丝。他过来明面上的理由是跟导演道歉，因为自己耽误了拍摄，暗地里么，就是来见一点同心都没有的家伙。</p>

一点同心都没有的家伙给他一个暴击, 今天刚好拍男主山难去世，男二跟失去未婚夫的女二告白, 时伴随着无法准确判断是强迫还是双方自愿的吻，反正女二没在亲完后赏对方一巴掌。</p>

李仲硕带着礼物来，打了招呼分了一圈礼物, 特地亲手把红参汁送到林瑞贤手上，得到的也只是一声干巴巴的谢谢，多一句话都没有。随后就看到了排戏的女演员跟搭档的男演员连说带比划的讨论，等要怎么吻。</p>

导演想要的是突袭的那种，要林瑞贤的角色反应不过来，这样才能解释女二为什么没有直接反抗。宋在临觉得要是那么拍他的人物就太突兀，他喜欢那个姑娘，而且是在明确的告知了那时候还活着的朋友的况下，他不是在朋友死了之后乘人之危，突然袭击太奇怪。</p>

林瑞贤的想法跟他们都不太一样，剧本设里女二跟女一长的一模一样，有一程度上替身的概念。但女二并不知道女一的存在，她感受到的是男主并没有多喜欢她，一直是她在努力，从恋爱到求婚都是她在努力，只是男主没有直接拒绝而已。</p>

而男主又是个温柔的人，女二有怀疑过对方到底是喜欢她只是害羞才没有拒绝她的求爱，还是温柔到不会拒绝所以接受她。如今人死了，也没有人能给予准确的回答，而男二在这个时候说，我跟男主说过我想跟你在一起，男主也意了，女二时是懵的。</p>

他们现在要拍的那个吻，女二不是没拒绝而是已经懵了，所以不管那个吻是不是男二突袭的亲过来，她都不应该给太多反应。</p>

三个人三个想法，导演想了想干脆都拍，拍完看成片的效果。</p>

李仲硕的站在摄像机后，看林瑞贤拍吻戏，还要拍三场。不是说拍三场就只亲三次，要照顾机器的角度，要看演员的绪，还要导演觉得OK。三场戏拍了一个小时，亲了十七，每一李仲硕都数着，不自觉的数，默数。</p>

他很清楚演员就是演员，他们在演戏而已。他也明白不管是林瑞贤还是宋在临都没有多余的杂念，即便他一直在亲，她也一直在被动的接受对方的亲吻。</p>

李仲硕知道，什么都知道，可他无法理解的是，林瑞贤为什么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那么大一个活人站在这里，看不见吗？</p>

林瑞贤.....真没看见他。</p>

拍摄状态的林瑞贤就在戏里，戏里在拍的是男主刚死没多久，李仲硕又跟工作人员站在一起。她的注意力都在男主很可能不爱她这件事上，哪还有注意力分给一个已经死了的，还不是对角戏演员的人身上呢。</p>

拍摄中的林瑞贤就是在拍摄，拍摄中的林瑞贤一直等到拍摄结束注意力也不在李仲硕身上，而是在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兴趣合作的李正宰身上。</p>

自从林瑞贤说要考虑一决定是否加入新公司后，李正宰就跟她维持着半个月一通电话的来往。那真不算频繁，而且打过来也不是问她考虑的怎么样，而是聊他近又接到了什么剧本，前辈给后辈讲自己筛选剧本的方法。</p>

前辈的电话信息量都很大，讲剧本要怎么挑，故事好不好不能单从故事的角度去判断，还得考虑受众跟自己的发展方向是不是吻合。讲项目对接时，别只看制作方来头是否大，还要看主要负责项目的人好不好沟通。</p>

前辈她怎么判断一个人在开一些三滥的玩笑时，是人品不好还是只是讲两句活跃气氛。如何观察一个嘴上说的好听，行事做派却是有可能在背后使绊子的，诸如此类等等等等。</p>

林瑞贤很喜欢接李正宰的电话，每次多少都能学到一点东西，即便有些是她早就知道的，但从李正宰的角度讲出来又能有新的理解。前辈给足了诚意，后辈就开诚布公跟对方说，她没有不想签约也不是待价而沽等着其他制作公司带着更好的条件找上她。</p>

她想的不过是等自己手上的筹码多一点才好谈价格，不然前辈给的那些条件好，也总有种立身不稳的担忧。</p>

“我看新闻上你的出身明明就是小康，怎么听你讲话有种有钱人家孩子的感觉。”李正宰为小朋友单纯天真的想法感慨“我理解你想要让交易的双方都能站在同一个位置沟通的角度，这样我们才是平等的么，你提要求也有底气。但你想过没，等你走到你心目中能跟我平等交往的位置，你错失的机会就太多了。”</p>

李正宰说完也不等林瑞贤回应，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正事“我手上有个中韩合拍的本子，中方的一个制作公司送过来的，我对那个题材兴趣不大，但女主角的设定挺出彩的。你要是想好了愿意签进我们公司，合约今天就能到你手上，等我把剧本发你，你考虑看看。”</p>

林瑞贤想了想，跟前辈道歉“我怕我被剧本吸引就这么签了约，我暂时还不想低头，前辈等等，我们的项目不是快上了么。”</p>

“剧本都不想看，真的有意思哦~”</p>

“前辈就当我任性吧。”</p>

笑叹一声的李正宰说，“好，那就等着任性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脾气顺了，谈吧。”</p>

电话挂断，林瑞贤知道前辈的耐心耗的差不多了，没可能一直跟她耗着啊，但她有自己想坚持的东西，非必要不低头。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她低头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事。</p>

讲句不好听的，哪怕她以后就是红不了，就是上不得大舞台，她跑去演地下话剧也能玩的很开心啊，演员么，又不是只有登上大荧幕的才叫演员，不管是客串电视剧还是在话剧舞台活跃不都是在演戏么。</p>

演技是玩乐，不是事业，一旦玩乐变成了事业，游戏有了规则就没办法玩的那么开心了，林瑞贤想玩的开心点。</p>

金手指为林瑞贤打开了新的人生也给她带来了一些苦恼，毕竟是BUG多多的金手指。</p>

BUG多多的金手指随着李仲硕养好了脸进组，林瑞贤就得想法设法的躲着他，没办法，对方的眼神太火热，神明们非常想要靠近他，真让‘他们’靠近了，事就完蛋了。</p>

但躲人很辛苦，在同一个片场作为戏份最多的男女主演要互相躲避很困难的，尤其是在男主角并不配合的况下。</p>

林瑞贤躲，李仲硕找。片场就那么点大，能躲到哪去。</p>

躲不开就想靠近，可靠近了，不管她说什么我只是在戏里，你千万别当真的话，李仲硕都不可能不真的。</p>

比如......</p>

这一场拍男女主角们的高中时代，穿着校服的男孩子鲜嫩的想让人咬一口，林瑞贤再怎么告诉自己别作死，眼睛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看。看的李仲硕一直笑，浑身上洋溢着雀跃的笑，笑的导演都吐槽，你们这帮工费谈恋爱的别太过分。</p>

林瑞贤想解释，可她的解释没人信，放弃挣扎。李仲硕从来不解释，反倒更想让误会越传越夸张才好。</p>

中午休息，没有助理什么都自己来的林瑞贤刚准备去拿午餐找个角落解决，有助理的李仲硕已经提着两个餐盒来找她，也不问要不要一起吃，反正问了肯定是不要，但把好吃的往她面前一放，通常她就走不了了。</p>

林瑞贤试图走过，可她以前去拿午餐时被其他人调侃，不是有更好吃的干嘛还来吃便当，就弄得她很无奈。她要是硬吃便当吧，就变成了‘假清高’，但也不能不吃饭啊。</p>

世道很诡异的，对女性的恶意如形随形。她是被追的那个，理论上有拒绝的权利，可追她的那个又高又帅还是前辈，没人理解她想要拒绝，大家的理解方向是她欲拒还迎。这就导致林瑞贤不答应对方的追求，就变成了装，她凭什么不答应呢。</p>

如果林瑞贤是枭雄或者女王在身的况，那帮人不是被怼的找不到北就是被直接武力压制。可她身上的两个神明，都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女孩子。她们不会让林瑞贤有随时会碰到杀人全家的凶残念想，但也让林瑞贤面对这些似有若无的恶意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p>

而李仲硕或者说大部分男孩子是感受不到那些的，他们顶多觉得那就是八卦的人在起哄，压根不觉得那是什么恶意，没概念。偏偏女孩子能感受到，感受到伴随着恶意的压。</p>

更可怕的是，神明们的想法其实跟那些人差不多，她们也不能理解林瑞贤为什么要躲着李仲硕。换句话说，就是林瑞贤本人其实并不是认真的想躲李仲硕。</p>

因为，她喜欢他啊。</p>

她喜欢他，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喜欢他对着自己笑，喜欢他似有若无带着试探的接近，喜欢他找各种蹩脚的理由凑过来，她都喜欢。</p>

她喜欢他。</p>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逃？只是因为不想过样的人生？样的人生没什么不好啊，平凡夫妻有什么不好，总比人死了，后悔都来不急要好不是么。</p>

神明们的想法让林瑞贤每个找回自己的深夜，极其头疼。可一到了片场，入了戏，整个人就不对了。某种程度上说，在外人看起来，她确实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p>

林瑞贤很蛋疼，蛋疼中两人越走越近，近到李仲硕以为他们至少在暧昧期了，牵手、拥抱快要到达亲吻的进度了，女主角彻底冷淡来，冷淡的十分突兀。</p>

起因于《准备好了吗》要上线了。</p>

《书》拍到三分之二，林瑞贤就快要妥协跟‘人’重新开始之时，得到通知《准备好了吗》要在春节假期的第一天首映。</p>

首映礼的前一天，林瑞贤在从片场回家进小区之前敲开了一直跟着她的记者or狗仔的车窗，送上一杯卡布奇诺。</p>

这位记者是林瑞贤的老熟人，初在《准备好了吗》开机发布会的直播现场，问她殴打老人事件随后打赌失败持续半年多每天都在个人SNS上更新宣传电影的张世勋。</p>

张世勋很有持之以恒的毅，不止每天宣传电影还维持着一个礼拜至少跟林瑞贤三天的毅。由于一开始他跟的很隐晦，搞的女王大人还在身的林瑞贤以为自己碰到跟踪狂，生怕自己弄死对方，为保双方安全直接报警。</p>

怎么也没想到女演员还有这个操作的张世勋后来就跟的很直接了，就是让对方看到的跟，跟的光明正大。担心不然又是警察局一日游，那也太蛋疼了。</p>

两人的关系无法准确的描述，说坏呢，有次林瑞贤大半夜从剧组走实在打不到出租车，还是张世勋把她送回家的。哪怕一路上对方都在打听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经济公司，或者一些别的有的没的，但也没跟她要什么打车费，确实把她送回家了。</p>

说好呢，林瑞贤有次赶时间丢垃圾没分类，被对方拍到就上传了，还吸引了一波骂声。不过站在艺人角度，那段时间林瑞贤专心拍摄一点宣传也没有，多少也算是给她做宣传吧。</p>

比较妙的是张世勋没有固定的公司，原本有的后来辞职了，目前是个自己跑新闻的自由记者。拍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不是发在个人运营的推特上就是卖给出价更高的一方，或是事件当事人或是八卦媒体，新闻周刊，谁有钱谁说了算。</p>

从这方面说张世勋是要谢谢林瑞贤的，要不是他跟她打赌每天都要给电影做宣传，也不会有那么多为了围观赌约去他账号留言的粉丝，那些人给他的账号创造了不少关注。</p>

关注就是流量，这年头有流量就能赚钱。既然自己就能赚钱，那还做什么朝九晚五的加班狗啊。</p>

不过也因为流量们，张世勋才会盯着林瑞贤不放，拍到就赚到啊。林瑞贤没公司就是没有任何宣传渠道，不会有人为了保证她的曝光率而发一些有的没的消息。她又不参加任何活动，偏偏颜值能打，她的照片有不少人围观，他镶嵌在账户里的广告需要流量才能提价呢。</p>

总之，双方不是朋友，敌人好像也算不上，按照被跟烦了的林瑞贤有次问张世勋到底搞什么时，对方的回答‘我觉得你会红，先准备好黑历史以后好谈价钱’来算，大概是未来会谈价钱的关系。</p>

车窗落下去，伸手接过咖啡的张世勋问女演员“有什么企图？”</p>

“我就不能请你喝杯咖啡？”女演员表示“做人善良点，赠人玫瑰手有余香~”</p>

张世勋一乐，让有玫瑰香的女演员可以闪了，咖啡他会好好喝的。林瑞贤斜眼看他，这就很不友好了。</p>

“直接说吧，什么事？”张世勋冲她偏偏头示意她上车说。</p>

摇头拒绝上车的林瑞贤掏出手机给他看一段聊天记录，在他想把手机接过去的时候避了，让他别做梦。她能把手机给记者么，又不是找死。</p>

“我又不抢你的。”</p>

“就这么看。”</p>

张世勋就只能把胳膊伸出窗外滑动她的手机就那么看。</p>

聊天记录说长也长，前后持续大半年呢，尤其是最近对方发来的信息越来越多，每天少说上百条。说短呢，林瑞贤回的特别短，就半年前两人刚联系上的几行字，后面就也没回国。</p>

聊天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对方有什么把柄被林瑞贤抓住了，哀求林瑞贤放过他。以及卖惨，什么我已经快入土了，我还有家人，小孙子才两岁，他还有未来的人生，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什么的。然了，也有放狠话的内容，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可也就一小段更多是求饶。</p>

大概弄清楚聊天记录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张世勋快速滑动手机，看到下面没完没了的，就收回手问手机的主人“什么况？”</p>

“你跟我打赌的那个人。”林瑞贤依着车门把手机放回口袋，有些苦恼的看着他“我不是答应了要在首映天放他骚扰我的视频么，明天就首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