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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拖了，他们下个月就不给送东西了啊。”</p>

没有原材料，生产就要停摆，流水线一停，还怎么赚钱？</p>

元姣好奇：“那收入呢？我们光支出不赚钱啊？”</p>

一般来说，一个运作良好的企业，收入是高于各项支出总和的，像雄狮这种规模的企业偶尔会发生资金流断裂的情况，但不至于连工资都发不出来。</p>

说起这个，陈宝国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我当初就不同意接榆南光缆这笔订单！”</p>

“他们家的应收账款足足6000万，从去年12月拖到现在，这都快7月了啊！要是把这个钱给了，账上怎么可能没钱？怎么可能连我们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p>

元姣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榆南光缆？”</p>

白明站起来：“大小姐，能不能让财务和出纳先去做工资报表？”</p>

“您应该也想知道我们到底欠了多少工资。”</p>

陈宝国手下都是娘子军，她们并不是公司的核心人物，关于公司的业务，白明不想让她们听太多。</p>

元姣看了他一会，同意了：“好。”</p>

白明将这群人送出去后：“刚才听到的事内部讨论就好了，不要跟别的部门的人说——要是让我知道谁乱传……”</p>

“白副总放心，我们知道的。”会计们连声保证。</p>

关上门，陈宝国生气地吹着茶叶梗：“我们催款的人照一周7次给他们打电话，每次都说没钱，上个月总算打了一笔500万的款项过来，转天又要下订单。”</p>

“订单如期给他们完成，又不付钱，怎么我们材料不要钱？人工费不要钱？我每天看着这笔烂账都着急上火。”</p>

“榆南光缆背后是雷日光电，那是上市公司，科创板这几个月涨得好得不得了，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p>

元姣要是没记错，这都是陆忘生的公司吧？</p>

山西逼王这是在干什么？</p>

欠钱欠到她头上来了？</p>

白明解释：“榆南光缆的资金也出问题了，它承接政府的项目，政府还没给结款。”</p>

债务一层又一层，终于摞到了雄狮科技上面。</p>

集团资金出问题不止是榆南光缆的问题，去年集团投了几家企业，那叫一个血本无归，元朋义自己做生意还可以，投资眼光是真的不怎么样。</p>

“其实，订单量下降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白明无奈：“好几个稳定的客户已经很久不下单了。”</p>

临近下班的时候，财务部送来了总欠薪详况表，元姣仔细看了一遍，无欠薪情况的是研发部，他们每个月的工资都按时发放，办公大楼的人员是隔一个月发一次工资，而欠薪最严重的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全公司4000多个员工，总欠薪金额达到了5500万！</p>

元姣看到这一长串数字简直眼前一黑。</p>

陈宝国站在办公桌前，一脸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一直憋着的话全说了，他现在一身轻松。</p>

元姣冷静了好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4000多万，你先拿去把工资发了。”</p>

这是元朋义的钱，老头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大发雷霆，元姣哭笑不得地想，他要是能从床上跳起来发脾气也行啊，这个烂摊子还是老头子自己来吧。</p>

陈宝国犹豫：“但这一发，公司账面又没钱了，下个月要怎么办？”</p>

“先保障工人的权益，其它东西慢慢来。”元姣看着陈宝国：“陈会计，你也是员工，总不是做到了领导位置生计不愁，就觉得工资可以拖吧？”</p>

“寒了工人的心，这么多条流水线谁给你生产？你去还是我去？”</p>

程秘书翻了下订单：“有几笔客户的订单7天后出货，里面有几家打钱很痛快。”</p>

“去吧，先把工资发了。”元姣把卡推到陈宝国面前。</p>

“好。”</p>

“那我也先去忙了。”程秘书说。</p>

“嗯。”元姣点点头，在搜索引擎上打下「榆南光缆」四个字。</p>

陆忘生怎么回事，酷炫狂霸拽的男主，怎么沦落到这个德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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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p>

付皓旋转、跳跃，从办公室跑出来。</p>

在他到达路司予办公室前200米左右，皮拉轻柔地提醒：「付皓来了。」</p>

“开门。”路司予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p>

门在付皓到达的前一秒丝滑地打开了，付皓进来后朝上看了眼：“皮拉已经很成熟了嘛。”</p>

“有事？”路司予抬眼。</p>

“哦，有的，上次你让我弄的，杰斯已经跑完测试了。”付皓兴致勃勃：“插件打包发你邮箱了，试试？”</p>

路司予略一回忆：“哦，情感板块。”</p>

“有什么收获？”</p>

付皓眉飞色舞：“数据对比是弱人工智能的表现，我认为想要达到老大想要的标准，这玩意绝对不够。”</p>

路司予点点头，付皓继续说：“所以我弄了个粗制滥造的学习软件，可以通过样本学习，采集数据后进行分析和模仿！”</p>

“因为没有样本，我就先安在我身上了，采集了为期10天的各项数据，打了个框架。”</p>

另一台电脑打开邮箱，迅速下载插件，安装，路司予先退出了皮拉，才打开杰斯安装插件——两个人工智能并不能兼容。</p>

“分析和模仿？”路司予打开编程系统，一行行浏览杰斯的代码。</p>

“是的，受科技水平限制，我们能做到的最极限也只是这样了。”付皓说：“不止采用人类数据，还引入了大数据对比，互联网上的所有可抓取的信息都可以为之所用。”</p>

「杰斯，欢迎大家的到来！」</p>

杰斯是个壮汉的声音，听起来就坚实可靠。</p>

「你好，付皓。」</p>

“你好，杰斯。”付皓站在路司予身边：“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也是我的领导，Lucas。”</p>

杰斯驱动电脑上的摄像头，像是它的“眼睛”一样，闪了一下：「你好，Lucas，很高兴认识你。」</p>

杰斯会收集人物面部数据、声波数据存储，下次根据面部识别或者语音就能使用它。</p>

跟皮拉比起来，杰斯的应答一板一眼的，表现出一种笨拙感，付皓解释这是它采集的样本还不够多，多学习就好了。</p>

“好吧，那么杰斯能完成到什么程度，就上次会议提出的问题‘我女朋友不爱我的表现’如何？”</p>

付皓还没回答，杰斯抢先一步：「欧，首先我非常遗憾，当一个女生不再爱你，她必然经常消失，相处时不再富有激情，经常对你的消息产生敷衍情绪，不再关注你的一切，凡事喜欢和你唱反调，两人在一起时再也没有那种心跳到快要窒息的感觉——这点，去年4月刚刚分手的付皓一定深有感触！」</p>

「让我看一下，阿瑞斯内部单身男员工一共48名，包括10年前离异的保安一名，其中1-4月分手的人员名单有……」</p>

“停！”付皓及时打住了杰斯的数据汇报。</p>

可能是以付皓为样本学习模仿的关系，杰斯的说话习惯也随了付皓，路司予歪了一下头：“就这样？”</p>

——这是人工智能还是人工智障，创造它们是为了解决麻烦的，不是添堵的。</p>

“测试的时候没啥问题啊……”付皓很是郁闷：“那我再去研究研究，看有没有更好的算法。”</p>

他走后，路司予关掉了杰斯，皮拉重新接通了他办公室里的所有电子设备。</p>

「Lucas，梅医生上传了元小姐的体检报告，需要为你打开吗？」</p>

“好。”</p>

一份体检报告弹出，皮拉分析：「根据数据对比，元小姐的身体总体健康，只是体重略轻，身高167.8cm的她，体重只有43公斤，BMI指数显示体重过轻。」</p>

「她的瘦弱有65.7%的原因是基因决定的，另外29.2%的原因源于饮食习惯，她并不挑食，但是进食欲望相对较低，这点倒是与你相似。」</p>

他粗略看了其它几个项目的结果，重点放在心肺数据上——报告显示并没有什么问题。</p>

“那为什么会心跳加速？”</p>

对他这种老病人来说，心律失常是家常便饭，但是对健康人来说，心脏突然加速减速都是不正常的表现。</p>

「正常人突然心跳加速，有可能是患者最近比较劳累、熬夜，或者精神压力大，如果短时间内恢复正常，则不是很严重的问题。」</p>

「还应考虑阵发性室性心动过速的可能，根据数据分析，元小姐患上述疾病的可能性分别是23.8%以及0.04%。」</p>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某些情绪也会导致心跳加速，这是一种人类称之为‘心动’的事物。」</p>

路司予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怎么可能？”</p>

当晚对话的只有他们两个，这死孩子总不会是对他心动吧？</p>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地发稿机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