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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缓过神,首先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凤姑娘千万别因这事和姑娘生了嫌隙。
她忙进屋去看,见凤姑娘还窝在姑娘怀里哭呢,再一想凤姑娘晚上捂着脸一进门,叫了声“鸾妹妹”就扑到姑娘怀里,怎么也不像对姑娘有怨的模样,便暂放了心。
屋内,王熙鸾听王熙凤压抑着哭,都哭得嗓子哑了,想想抚着她的背,把她从身上扶起来,一面拿帕子给她擦泪,一面吩咐外间白鹭:“把门关上。”
白鹭忙关了门。王熙鸾这才问她:“凤姐姐,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伤心?谁让你哭得这样,我去打他!”
王熙凤哭了小半个时辰,已经是气抽噎干,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听得王熙鸾这一声问,她又忍不住滚下泪,哑着嗓子道:“鸾妹妹,我……”
该怎么和鸾妹妹说呢?话到嘴边,王熙凤犹豫了。
说因为妹妹和瑚大哥哥定了亲,她就再不能和琏二哥哥成亲,所以难过?
能怪谁呢?怪大伯父大伯娘同意了婚事?可连她都能看出来,瑚大哥哥是只对鸾妹妹好,又有出息,又是亲戚家里的人,这桩婚事不成才奇怪。
怪瑚大哥哥喜欢鸾妹妹,还是怪荣国府里老太太贾将军张伯娘看中鸾妹妹做媳妇?可若这样,不如怪她自己,为什么要喜欢琏二哥哥。鸾妹妹这么好,她也喜欢,不是吗?
怪大伯父大伯娘没虑到她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心里想和琏二哥哥成婚,是绝不能说出来的。而且在大伯父家里四年,她所有一切都和鸾妹妹是一样的,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去怪大伯父、大伯娘呢……
想来想去,她和琏二哥哥,应是本来就不能成罢了。
王熙凤摇摇头,对王熙鸾笑笑:“我没怎么,就是……就是想我爹娘了。”
她这一笑,比哭还让人揪心。
王熙凤不说,王熙鸾也不能替她说。
她抓住王熙凤的手,笑道:“那凤姐姐,我们过两年一起回金陵去罢,这样就能见二叔和二婶子了。”
王熙凤忙问:“大伯父大伯娘能愿意就咱们两个去吗?”
王熙鸾在她耳边悄悄笑道:“姐姐你看,今年大哥成婚,除夕那日我娘不是说要给二哥三哥也相看婚事了?等三哥定了亲,我爹娘怎么也会让三哥回南一趟的,带上咱们两个就完了。”
王熙凤低头想了一会儿,笑着握紧王熙鸾的手:“鸾妹妹,那说好了,你得和我一起回去。我还有好玩的给你看呢。”
王熙鸾又给王熙凤擦擦眼泪,叫人进来服侍。梳洗完毕,两个小姑娘躺一床上睡,听得王熙凤睡熟了,呼吸均匀,王熙鸾才放心睡下。
第二日,王熙鸾只觉得才闭上眼睛便被白鹭叫了起来,困得睁不开眼。她再看王熙凤,虽昨晚用井水敷过眼睛,怎奈她哭得太久,眼睛太肿,睡过一晚,更显痕迹。
王熙凤自己也发现了,对着镜子愁得了不得。
王熙鸾安慰她道:“无妨,姐姐不过想家,哭一场怎么了。今儿就去求求娘,我也想到金陵去玩儿呢。”
白鹭春涧在旁听见,对视一眼,皆心中有了数。
王熙凤虽受了王熙鸾安慰,但她昨晚哭其实并不是因想家,难免心虚。提心吊胆到了正房,温瑛果然问了她是怎么了。
王熙鸾抢着替她答了,温瑛才要说话,外头人便报二爷三爷来请安。
王佩王仁请了安,不待王子腾温瑛问,王佩便道:“爹,娘,昨晚大哥去找瑚大哥吃酒,两个人都吃得醉了,起不来身,大哥和瑚大哥特托我们来告罪。”
王子腾眉毛一挑,心想昨晚给了佑儿春·宫册子,佑儿去找瑚儿作甚?温瑛忙问:“他两个醉得如何,可要紧不要紧?”
王佩笑道:“瑚大哥还好,只是有些头晕,大哥是头疼得起不来了。”
温瑛早想到鸾儿瑚儿定亲后,佑儿八成要找瑚儿麻烦。如今听得只是两个人吃多了酒,不算什么大事,已经很好了,便叹道:“才给他放假,就弄得这样。快去请周良医给他两个看看,这些日子都不许他们多吃油腻的!”
自然有人听吩咐去了。
承德将要入夏,草原上水草丰茂,蛮子便是要南下,也不会这时候南下。各地春耕也已结束,王子腾便不必连休沐都忙于公事。
用过早饭,王子腾提溜王佩王仁出去,外头已经等候了不少要回事的婆子。
王熙鸾犹豫了一整顿早饭的时间,终于趁人进来回事前求温瑛:“娘,我想去看看瑚大哥哥。”
温瑛无奈叹道:“去罢,多多的带着人,别只知道看你瑚大哥哥,也去看看佑儿。”
王熙鸾喜笑颜开,连声答应了。
温瑛又对王熙凤笑道:“那今儿只有凤儿帮我了,少不得多劳动你。就依鸾儿说的,等仁儿定了亲,我让你们一起南下去逛逛,怎么样?”
王熙凤紧紧抱着温瑛的胳膊,点头说好。
贾瑚来承德之前,王熙鸾还偶尔往总督府东路来。贾瑚在承德住下后,为着避嫌,王熙鸾是一次都没来过这边了,更别提两人定亲之后,王熙鸾越发要谨慎守礼,不叫人看出异样,更是不敢过来。
入了四月,即便是在承德,王熙鸾也已换下夹衣,穿上单衫。今日她便是穿的一件淡藕荷满绣玉兰花的罗衣,下面系一条浅杏色裙子,外罩一件红梅色披肩,被甬路上的绿荫衬得越发清艳。
温瑛不兴给儿子们身边放丫头使唤,总督府后院东路全是婆子小厮。王熙鸾带着一众丫头仆妇袅袅婷婷行来,立时使东边鲜活起来。
贾瑚院门前守门的小厮是王家人,看得是姑娘来了,立时就跑去屋内回禀,剩下的小厮忙着行礼避讳。
王熙鸾抬步迈进屋门,见贾瑚正转出卧房迎她,忙道:“瑚大哥哥身体不适,何必还迎出来?咱们快进去罢。”
贾瑚道:“这两步还是走得,何况是妹妹来了,我怎能不接。”
两人在东侧间内榻上坐了,贾瑚的小厮们早都退出门外,白鹭领着丫头们上了茶。
王熙鸾见除了白鹭外,别的丫头们都敛声屏气,有些畏缩,笑道:“白鹭姐姐留下,你们都在堂屋里等着罢。”
丫头们都如蒙大赦出到堂屋候着。白鹭见此场景,终于明白了几分琼玉姐姐这一二年间为甚总是提着她们,不许面对瑚大爷的时候怕得那样。
这……都无人敢在瑚大爷面前服侍,往后姑娘和瑚大爷成了婚又该怎么办?
白鹭开始思索怎么教教底下丫头,得抽个空儿去请教琼玉姐姐,王熙鸾已在问贾瑚:“才刚周良医来过了?诊了脉怎么说的?”
总督府自有属官,良医便是总督府医所的头儿,正八品,底下还有两个九品的副良医。
贾瑚道:“只是喝多了,歇两日便罢,连药也不用吃的,妹妹不必担忧。”
王熙鸾又问:“那昨儿都那么晚了,大哥是为甚要来找你喝酒?”
贾瑚轻笑一声,道:“这不好和妹妹说,往后再告诉妹妹罢。”
王熙鸾心里一转,略猜到几分,低头笑了一会儿,起身道:“你好好歇着罢,我来看你,反要你在这儿陪我,更歇不着了。我去看大哥。”
贾瑚微一抿嘴。
王熙鸾下了榻,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如意玉佩递给他,笑道:“这个新的给你戴,旧的给我,我重打了结子给你。”
贾瑚略咳一声,转过身去,从怀中取出一个结子有些黯淡了的玉佩,放到王熙鸾手里。
王熙鸾低声嗔他:“玉佩是给你挂身上的,又不是给你揣怀里的。戴上新的罢,我走了。”
贾瑚把王熙鸾送到堂屋门口,王熙鸾不许他再送,贾瑚只得止了步,看她带着丫头婆子们出了院门儿,才转身回房,郑重把玉佩系在腰带上。
往王佑院子去的路上,白鹭想着才刚瑚大爷和姑娘相处的样儿,不住微笑。
王熙鸾住了脚,拉着白鹭问:“姐姐别笑了,这是笑什么呢!”
白鹭俯身在王熙鸾耳边笑道:“阿弥陀佛,看了才刚姑娘和瑚大爷的样儿,我可再也不担心姑娘往后了。”
王熙鸾也在白鹭耳边说道:“那等回了京城荣国府里,瑚大哥哥万一要来看我,姐姐可不许拦着。”
白鹭心突突的跳,觉得面上发红心里也发慌,看后面丫头婆子站得有几步远,忙着应下。
贾瑚只是王家未来女婿,毕竟没成真女婿,不好长住。且承德虽有先生,到底不如回京中国子监上学,能与许多名师探讨,又可与同窗交流,休沐日回家还能跟着家中先生学些。是以他已决定等王佑婚后便回京中,到国子监去附学。前几日京中来信,贾珠也已于今春过了国子监选拔试,入监内读书去了。(注2)
转瞬便到了四月十八。一日的礼过后,诸人疲惫睡下,第二日,王佑杜云华相携来正院与诸人见礼。
看新媳妇面带红晕,行动间似是腰酸腿软,王子腾赞许看了王佑一眼,接了杜云华的敬茶。
王佑和杜云华也算是彼此中意,新婚相处几日,杜云华见王佑身边不但没有通房姬妾,连服侍的丫头都没有,心下甚是感动满足。
更兼王家对杜云华来说是公婆慈和,小姑子们友善,弟弟们也恭敬,唯独新婚一月后王佑便要往军营里去,聚少离多,算是稍有些不美。
王佑婚事已毕,过了几日,张问雁也向温瑛请辞。
温瑛自是舍不得女孩子们,但眼见王熙鸾与贾瑚业已定亲,趁着年纪还小,还未到必要避讳的年岁,婚前能多在荣国府呆些时日才是对她好。王熙凤也渐要到说亲年纪,在京里多和诸位夫人交际,才好择一门佳婿,再是不舍,也得舍得了。
四月二十,张问雁带着贾瑚王熙凤王熙鸾并白先生回京。
已经入了初夏,路上或是青山绿水,或是绵延草地花朵,比去岁深秋景致不同。
王熙鸾学骑射已有一载,平日勤练不断,骑术愈发精湛,四下无人之时,求了张问雁,便骑马跟在贾瑚后面,两人开怀追逐一场。有时王熙凤见了心痒,也出去骑两三刻钟。
张问雁在车内见了贾瑚王熙鸾相视而笑,纵马奔驰,心内颇觉羡慕,也动了欲学骑马之心。但想到一出来两个月,家中还有许多事等她办,并贾赦辖制,终究不能肆意畅怀,便把这事暂搁在心底。
赶在五月前回了京,贾瑚来不及多歇,五月初一便入了国子监上学。从此之后,他十日才得一休沐回家,归家之后还要给贾母等长辈请安,并抓住家中先生请教,还要得空劝解贾赦不要在外惹是生非,也忙得很。
兼众人都知道他与王熙鸾已经定亲,难免注意着他们。贾瑚为保王熙鸾声誉,几个月也没单独过去王熙鸾院子。王熙鸾更是谨言慎行,不肯轻易到前院去寻贾瑚。
如此又过了半年。这一日乃是十月初十,贾元春王熙凤王熙鸾不用上学,相约来到张问雁这里来看贾迎春。
王熙鸾回荣国府后才得知,才出了正月,贾赦姨娘云氏被另一个姨娘“不经意”推到阶下,当即便发动破了水。难产一日夜,云姨娘挣扎着产下一个女孩儿,自己在产床上熬了几日,终究还是没熬过去。
张问雁大怒,命仗杀了推人的姨娘——这姨娘本也是有过身孕的,被别的丫头陷害没了。看见云姨娘要生育,她心里暗恨自己没福,所以才如此行事。因她年纪过了三十,早没了宠爱,贾赦并不在意,也就随张问雁了——又把这女孩儿抱到膝下抚养,求贾母记在她名下,这女孩儿便成了嫡出。
因她生在二月初二,正是迎春花开的时节,又要随元春的名字,贾母便给她起了名字,叫做迎春。
原书中没了亲娘的迎春,这一世还是没了亲娘。
但王熙鸾觉得迎春被记在张问雁名下,便比原书里强得多了。张问雁是有些多思多心的毛病,但她平日行事端方,比王夫人都强许多,更比原书里迎春嫡母邢夫人强上百倍。张问雁把迎春记在名下,便会真个把迎春当嫡女养。
不管怎样,迎春应都不会再才十几岁便奔赴黄粱。张问雁不是卖女儿的人,便是贾赦一定要卖女儿,面对记在嫡妻名下,有三个在朝为官舅舅的迎春,也要掂量掂量。
迎春已八个月大,在张问雁这里养得好,生得白白胖胖,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见人就笑,极招人喜欢。
元春三个拿拨浪鼓逗引迎春爬。每每迎春要够到拨浪鼓了,她们就拿远些,就是这样,迎春都不生气,一直呵呵笑着。炕下立着几个丫头婆子,都时刻提防着迎春掉下来。
西屋里姑娘们的说笑声传到东侧间张问雁耳中,张问雁放下账本捶捶自己肩膀,小丫头们忙上来要帮着捶,张问雁笑道:“不必捶了,我过去看看,活动活动。”
她才起身走到堂屋,余光便瞥见院子里有人来回话,只得住了脚等那婆子进来,问:“是什么事儿?”
那婆子面上堆起笑,来至张问雁身边报喜:“回太太的话,是二太太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注1:男主说的是古代普遍价值观,和作者男主都没得关系啊!
注2:仅在本书中,国子监的师资力量还是很棒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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