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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次边关大胜,又非开疆扩土,再还是我任上职责,圣上为何竟赐下爵位?这圣恩也太过了。”
王子腾眸色深深:“瑚儿去年信中说圣上对二皇子愈发不满,也不知现今京中是个什么情况。且这钱太监态度也过于热络,只怕京中将有大事。”
温瑛轻声道:“瑚儿尚在守孝,前些日子战事未熄,他倒不好送消息来。”
“身在边关是比京中清净,也容易立功,但消息也太滞后了。”王子腾手轻敲茶几。
温瑛柔声道:“世事难两全,若仍在京中,老爷也没机会立下这等功劳。当年开国时王家便是伯爵之位,世袭两代,到老爷身上便没了爵位,如今老爷重得了伯爵,还是世袭三代,等来日祭祖,想必父祖得知,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王子腾微笑:“这倒也是。”
但他面上笑容一闪即逝:“我猜只怕圣上不日便要调我回京了。”
温瑛忙问:“老爷是如何猜到的?”
“说来我在直隶总督任上有四年了,也该到了调任的时候。二来圣上特赐下伯爵府,难道是为了再把我调往外地?”王子腾边思索边道,“倒不知是调哪一职,我军中出身,现已是正二品,若圣上要提拔,那便只有……”
“……兵部尚书和……九门提督……”温瑛接口。
王子腾点头:“最大可能是这两职。”
温瑛担忧道:“若是兵部尚书还罢了,可若是九门提督,只怕咱们家就把二皇子得罪死了。”
王子腾一笑:“瑛儿才刚还说世事难两全,现在倒愁上了。”
温瑛嗔王子腾一眼:“老爷嫌我话多,那我就不说了。”
王子腾忙道:“我不是这意思,你还不知?”
他自椅上起身,携着温瑛的手坐到炕上。丫头们早在炕上铺好被褥,温瑛替他解开衣裳扣子,他道:“二皇子这些年明里暗里招揽人手,早得了圣上不喜,不过朝中支持他的人都是武将,圣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上次他把念头打在贾家身上是彻底触了圣上底线,圣上必不敢再把九门提督之权放在二皇子手上。二皇子并无母族,现能和三皇子平起平坐,还隐隐能和太子争风,都是因圣上信重。若失了圣心,二皇子地位立时会一落千丈,不足为虑。”
温瑛抿唇把王子腾衣裳挂在衣架上:“可二皇子毕竟任了六七年九门提督,又是皇子,怕是营中大半将军已被他收服了。若老爷调任此职,属下不肯心服又是一桩事,兵部尚书还稳妥些。”
兵部尚书是也不错,管着全国各省的兵丁粮饷等事,他从外任正二品调回京中正二品也算升了半级,可兵部尚书手下在京中只有五城兵马司那一两万人,还分由五指挥使统领,到底比不上九门提督麾下八万兵马。若真依瑚儿小子猜测,太子反心已起,到得大乱那日,谁手中兵马多才是真的。
只是不管是哪一职,回京后王家是必不可能再和这两年一样清净了。
但富贵险中求,若一味只求安稳,不但得不着清净,还会被人欺到头上。不如身居高位,纵人要下手也有个忌惮。
思索一回,王子腾道:“罢了,朝中官职又不是大白菜,由不得咱们挑挑拣拣,还是得看圣上旨意。晚些下旨才好,佑儿至少还得养上一个月才好挪动。”
提起王佑,温瑛面上浮现担忧:“正月十六开朝,老爷也要回承德主事,佑儿……”
“我自己回去,你和孩子们搬出营里住到那边院子。那里靠着张总兵府,位置倒好。我再给你们留下一百个总督府亲兵,还有佑儿亲兵,应就无事了。”王子腾三言两语把事儿定下。
温瑛红了眼圈儿,王子腾放软声音道:“邱院判说佑儿情况一日比一日更好些了,他们都得了圣上的话命全力救治佑儿,便是我不在此处也不会松懈。若有甚事,立时派人到承德告诉我,半日我便能到。”说着,他也是一叹:“算算我已两三个月没在总督府,不得不回,不然也好多留两日。”
“老爷是朝廷命官,自然以政事为要,又是才得封爵位,只怕盯着咱家的人也多着,老爷还是回去的好。”温瑛泪水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儿,并未落下,“我不跟着老爷回去,老爷也别忘了好生吃饭,这些日子劳累,老爷千万注意养着,家里……都靠着老爷呢,还有我也……”
王子腾把温瑛揽在怀里,柔声宽慰几句,两人便唤人服侍洗漱安歇。
圣旨下的第一日,王子腾自然得了三泉关多少人恭贺,后头几日也是走到哪处都有人奉承。不过因王佑重伤未愈,众人也不敢恭贺得太过。倒是几位总兵指挥使听得王仁还没定亲,见王仁人品样貌能为比王佑王佩不输多少,起了许配家中女儿的心思。但王仁仍在孝中,也不好提这事。
如此过了几日,等到正月十三,王子腾温瑛问过邱院判后,便着手把一家子搬到三泉关诸人给准备好的那处三进院内。
这三进院比寻常三进院要大些,最后一进也是正房配着厢耳,不似寻常三进院是后罩房。于是温瑛带着王熙鸾和丫头婆子等住在最后一进,王佑在正院正房内养伤,三位御医也住在正房,王佩王仁住正房东厢,西厢是厨房,前院倒座住了一二十个小厮男仆。一百多亲兵仍住营内,轮三班往这边站岗守卫。
王子腾看院子不大,色色东西还齐备,也略放了心。正月十四下午,他最后看了王佑一回,辞别温瑛,便带着人策马赶回承德。
承德总督府,王熙凤几日前就接到王子腾这日要回来的信儿,早带着白管家孙大娘和丫头们把正院正房扫洒毕。
正月十四下午,她和温修昀略歇过中觉,便一齐到了五间厅内。王熙凤候在厅中,温修昀与白管家带人到城门口迎接。
温修昀走后没多久,杜云华也坐软轿来了,她才被丫头们搀扶着下了轿,王熙凤已迎出门外,忙道:“不是说请嫂子不必来?”
杜云华一笑:“老爷回来,我总要来迎的。大夫都说我这两日好得多了,况又是坐轿来的,不妨事。”
王熙凤叹一声,小心带着丫头们把杜云华搀入厅中,扶着杜云华在铺着厚厚褥子的炕上坐了,给她身上盖上薄毯,又看她手炉是热的,又命上热热的牛乳,看杜云华喝了一碗,才自坐在一旁。
杜云华放下碗笑:“现下倒似我是妹妹,凤妹妹是嫂子了。”
王熙凤道:“这还分什么妹妹嫂子?嫂子身上不好,我照顾嫂子是应该的。嫂子若有什么不舒服可定要和我说,千万莫撑着,伯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怪罪嫂子。”
杜云华笑着点头,看一眼时辰钟:“也不知老爷什么时候到家。”
王熙凤知她心中担忧什么,道:“前儿三泉关不是还来了消息,说大哥一日比一日好些了?鸾儿说得不错,那些御医惯是十分把握也说八分,既邱院判已说了大哥七八分能好,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杜云华低头叹一声,手抚着小腹,抬头对王熙凤笑道:“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王子腾申初(下午三点)从三泉关出发,快马一个多时辰,于酉初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入了城,正是还有一刻便要关城门了。
温修昀白管家等在城门处已等了有段时间,见王子腾入城,立时策马上前,俱下马问安。
王子腾勒住马,看向在下头行礼的温修昀,眼中流露出几分满意之色:“起来罢,莫要多礼,有话到家再说。”
温修昀应得一声直起身翻身上马,一路隔着半个马身跟在王子腾身后。但他虽会骑马,却不精于此,等到得总督府门口不免有些气喘。
王子腾笑道:“昀儿于骑射一道还是得多学多练啊。等来日入了贡院,没副好身板可不行。家里有习武先生,你多跟着学学。”
温修昀忙道:“仁兄弟在家时我是日日和仁兄弟学拳脚,现下仁兄弟不在家,我每日跟着先生练一个时辰。”
王子腾略点头,便问这十来日家中情况如何。
温修昀从每日查门禁说到除夕过年放赏,又说了家中日常和大夫诊出的杜云华身体情况,语速不快不慢,话音清晰,甚有条理,说得也全。他说过一遍下来,王子腾竟无甚可问了。
王子腾一面听,一面打量温修昀,心下不禁对其更是满意。
自温修昀到承德后,算上这回,王子腾只见了温修昀三回。
头一次是去岁十一月三十,战事已起,他从边关回来和道员将军们议事毕,听温瑛大概说了温修昀情况,知道温修昀是十五岁中的一等禀生,算得上不凡,又素知温瑛和温家心结,再看温修昀不似那等心内藏奸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王家留他不过多养一个人,算不得什么,自然应下让温修昀住下好生读书。
第二回是去岁十二月中旬,王子腾又从边关回来一日,时间紧急,他连和亲女儿王熙鸾都没能说几句话,和温修昀也只打了个照面。
是以今日虽是王子腾第三回见温修昀,却是他头一回和温修昀说了这些话。
这孩子不是死读书的,说话倒和瑚儿小子有两分像,王子腾心下满意,听温修昀说完,问:“你来了这两个月,知不知鸾儿未婚夫婿是京中荣国府袭爵的贾瑚?”
温修昀不知王子腾问这话何意,便答道:“回姑父的话,知道,听得贾将军去岁年才十六便得了江苏秋闱头名解元,真乃年少英才,我不及贾将军多矣。”
王子腾道:“你要从读书出身,王家是有先生教你,却无同窗一同进益。你若愿意,我和他去信一封,让你到荣国府去读书,如何?”
温修昀惊得停了脚步,回神忙追上王子腾,抱拳道:“若真能和贾将军相交,晚辈自然愿意,只是听得贾将军还在孝中,且贾将军已是解元,晚辈只是秀才,只怕会耽误贾将军进益。”
王子腾摆手:“这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说想不想去。”
温修昀咬牙:“晚辈愿意!”
王子腾住了脚,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那这两日我就去信,等你大哥从三泉关回来,你就预备往京中去罢。”说完,他便收手接着往前走。
温修昀错半步跟在王子腾身旁,道:“真不知要如何报答姑父恩德。”
“什么恩德?”王子腾摇头笑道,“你本就是一等禀生,要去考国子监也不难,瑚小子中举前两年也是在国子监。等你到了京中先熟悉熟悉,要不要去国子监你自己定。在荣国府不必太客气,只当在王家一样,凤丫头鸾丫头两个小时候也是在那里读书,论起来那瑚小子还是你表妹夫。”
温修昀忙笑道:“说是这么说,但晚辈可不敢真叫贾将军一声妹夫。”
说话间已到了五间厅前,杜云华王熙凤都在厅前候着,见王子腾到了,都蹲身行礼。
王子腾隔着一丈远停下,命:“凤丫头,快把你嫂子扶起来!”
王熙凤立时去扶杜云华,王子腾道:“老大媳妇,你怀着身孕,从今往后都免礼,不用弄那些虚的,好生养胎为要。”
杜云华低头应下:“是,多谢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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