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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低声和身边人道:“还不快把大爷拉住堵上嘴!”
薛良带来的人忙着办事,一时没有东西堵住薛蟠的嘴,只得把衣襟撕下来一片团成一团塞到薛蟠嘴里。塞的那个人还心里害怕,万一太太知道他们这么对大爷,虽是老爷之命,怕也免不了一顿打。
家里有这么位爷,真是没得倒霉!
大爷从小到大身边来去多少奶妈子丫头,哪个没被大爷连累到挨过骂挨过打?
薛良看人把薛蟠制住,心内叹了一声,方拄着杖往前走了两步,和那女先生作揖道:“是我没教好儿子,犬子无状,冒犯了先生,我在这里替犬子给先生赔罪。”
说着,薛良又是一礼,叹道:“若先生心内气还未消,我愿备礼到先生院中,请先生饶恕犬子一时无状。”
慧露本和薛家无甚关系,此时生气,不过是因为薛蟠一路骂了她许多不堪入耳的话——其实路上她也在鸾凤两位姑娘的默许下,揍了薛蟠许多下出气了——还有看薛蟠竟这么对一个两三个月的小女孩儿,还是自家表侄女,看不过去。
她自知虽是宫里出来,却不过是普通暗卫,并非圣上心腹,能在这儿质问薛家老爷,其实是仗着定安伯府的势。若真论起来,薛家这皇商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必定高过她许多。
慧露便道:“我和薛家素无恩怨,今日如此,只是因看不过眼薛公子的言行。得了薛老爷的致歉也就罢了,不必再送什么礼。”
她又转向温瑛道:“夫人,既人已找到,我便先回去了。”
温瑛忙道:“今日多谢先生援手,等这里事了,我再亲去谢过先生。”
慧露一笑:“不必了,是鸾姑娘先发现的人,我不过帮着制伏了薛公子,便没有我,两位姑娘也能办的,小事一桩,何必特地来谢。”
温瑛便道:“凤丫头,你快去送送慧先生。鸾丫头,你把经过细细和我说一遍,你们是从哪儿找着的人?怎么找着的?”
王熙鸾扶着温瑛往屋内走,一面道:“听人说蟠表弟抱着玥姐儿不见了,我想到娘必然已派人往各处去找,便没走远,只在我们院子附近搜寻。去岁我和凤姐姐在薛姑父家住过一段日子,中秋那日蟠表弟也跑过一回,是沿着花木茂密处走的,最后掉进水里了。因想到这个,我便和慧先生凤姐姐说了,只往草丛树根底下找,果然一找就在我院子后边后罩房前院墙墙根底下找着了。”
温瑛道:“阿弥陀佛,幸好你知道……不然时间长了,还不定怎么样呢。”
薛良在后面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到了廊下,他亲自把薛蟠嘴里布拿出来,怒问:“你怎么抱着你侄女跑到那边去了?”
薛蟠抱着孩子跑了一路,又被抓着揍了一顿,还被提溜着回来,又被绑又被堵嘴,看见众人这样,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怎还说得出话?张口除了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薛良气得拿拐杖又要打。
温瑛在门口见了,说一句:“妹夫且带着蟠儿先回去罢,这里消息还不知妹妹知道了没,一会儿太医来给玥姐儿诊治,我也没精神招待妹夫了。”
薛良听这话音,忙道:“就让这小子在院子里跪着!惹出这么大的祸,他还想舒舒服服在屋子里躺着?”
温瑛便命:“请姑老爷到东边屋里先坐。”说完就拉着王熙鸾进了屋门。
薛良没奈何,只得带着人把薛蟠放在院子中间跪着,使人看住他,他坐到东厢房堂屋内,一直看着薛蟠,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提心等太医来给玥姐儿诊治完,若玥姐儿无事,这事儿就好了结了。
但太医来之前,王宜静先被人传了信儿赶回来,她一进院门儿,见薛蟠浑身泥土跪在院子里,才刚着急的泪还没抹干,这回心疼的泪又下来了。
薛良一直盯着院子,见王宜静要搂着薛蟠哭,忙在门口叫:“太太!玥姐儿在正房里!”
王宜静一句“我的儿”才说了个“我”字,就听见薛良这句,犹豫再三,只得不理薛蟠,先往正房过去,进门就问:“嫂子,玥姐儿怎么样了?”
王佑杜云华这前后两进院子不算大,院子里的动静屋里也能听见,薛良喊王宜静那一句,和薛蟠口口声声的“娘救我”早被温瑛听在耳中。
听王宜静这一声是真担忧玥姐儿少,反是担心玥姐儿出事让薛蟠也逃不了更多,温瑛只对她淡淡道:“太医还没来,倒是蟠儿捂得玥姐儿脸都青了好几块,孩子现在还没止住哭呢。”
看王宜静不住要往窗外看薛蟠如何,温瑛不免动了几分真怒,道:“我真想问问妹妹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蟠儿今年七岁,可不小了,换做外人听了七岁的孩子都没和大人说一声儿,就把还在襁褓里的侄女抱没了影儿,还踢了奶娘躲着人,捂侄女儿的嘴,谁能想到这是大家子的公子哥儿办出来的事儿?我让人把妹妹的宝钗也悄悄抱走如何?”
王宜静变了脸色,忙道:“嫂子,我……”
“我已着人去叫瑚儿来了。”温瑛道,“若玥姐儿无事,左右蟠儿也好了,正该去上学。学些道理人话,不说科举得中,别长大成人惹出大祸来才是真的。”
王宜静握着帕子,低头说不出话。
温瑛还道:“蟠儿跪在那里不是我让的,是妹夫让的,妹妹若心疼,和妹夫去说。”
王宜静这回有话了:“他……他跪在那儿是活该!谁叫他这么混账!”
温瑛看她这个样儿,叹道:“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这回,不说蟠儿怎么样,妹妹也别事事都依着他了。”
这时王仁领着御医到了,温瑛等本该避讳,但因众人都放不下玥姐儿,因此都没避,在一旁等着御医给玥姐儿诊完脉。
御医被王家人匆匆请来,大冬天出了一脑门子汗。他仔细诊治过,面色凝重道:“现在是看不出什么,但小孩子易受惊,有八·九分可能半夜会发热。还有……”
“供奉只管说。”见御医犹豫,温瑛不禁握紧了王熙鸾的手,忙道。
御医看众人一回,方道:“贵府姐儿被间断捂住口鼻几次,这人之……”
王佑忍不住道:“还请供奉只说会有什么症候。”
那御医只得直接道:“姐儿往后心志会一直如幼童一般,也是有可能的。”
屋内静极。
杜云华承受不了这等噩耗,捂着胸口歪在床上。
“有……有几分可能会如此?”王佑一手撑住杜云华的肩膀,一手拉住御医问。
御医抹汗道:“这……在下也说不准,只能说有几分可能。在下……这个医术不精……”
“佑儿?”让王佑松开御医,温瑛勉强笑道:“供奉已是太医院六品御医了,若说你医术不精,天下还有几个能做大夫的?还请御医给姐儿开几个方子,先把她夜间的热和受的惊发出来,别的再从长计议。”
御医忙道:“很该如此的。”说着便要笔纸写方子,又道:“姐儿月份太小,这药力猛,也怕姐儿吃不下去,还是让乳母喝下,再让姐儿喝乳汁为好。”
王仁领着御医到另一边屋子去开方子,这边屋内,温瑛等默然围在王明玥身边,一时谁都无话。
半晌,王宜静抖着开口:“嫂子,我先去告诉我们老爷……”
温瑛看她一眼:“去罢……就不送妹妹了。”
王宜静赔笑默默出去,杜云华顾不得那许多,扑在王佑怀里,痛哭出声。
温瑛也不禁落泪,余光瞥见王熙鸾僵在那里,把她搂在怀里道:“别怕,不过是几分可能,便是真的……咱们家就养玥姐儿一辈子又如何!”
王佑也和杜云华道:“女儿一辈子在家里不用出去,不比往后到别人家里的好?你说是不是?”
王熙鸾僵硬的身子在温瑛碰到她那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她心底一面安心没被人看出来,一面又叹在外头进药阁还是太危险了,等晚上无人时她再进去好好找找,若有治脑·瘫弱智的……给玥儿喂上一颗,就再也不怕了。
若无圣上恩旨,宫外诸府不得留御医在府内。等御医给玥姐儿开完方子,温瑛只得命王仁再好生把御医送出府,并速命人再往太医院请太医,并把府里消息报给王子腾,请他今日早回。
御医走了,薛良和王宜静又在门口请见。
温瑛出至门口道:“请妹妹妹夫先把蟠儿带回屋里去罢,天寒地冻的,再把他冻坏了,又是一桩事儿。我们老爷今日早回,妹夫有什么话,还是和我们老爷说。出了这等事,我实是没精神了。”
薛良再四对温瑛致歉,还道:“请嫂子放心,若玥姐儿真有个意外,薛家定会负责到底。”
温瑛不接这话,而是说:“对了,佑儿因这事气得狠了,我虽是做娘的,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也拦不住。若佑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妹妹妹夫……”
薛良满心苦涩,只得道:“此事确实是因我没教好儿子而起,别说佑儿饶不了他,就是我也饶不了这孽障!”
“拿板子!拿棍子来!我今儿定要好好收拾一回这混账东西!”一到长松院门口,薛良就发狠命人把薛蟠按在凳上,命人把他捆住,嘴也堵住。
王宜静苦苦哀求:“老爷,老爷,蟠儿今日已经受了不少苦,何必再……”
薛良推开王宜静,怒道:“都是因每回我要教训你拦着,让他心里没个畏惧,酿成今日大祸!这回再不管,下回他把亲戚家孩子弄死了,你就高兴了?”
王宜静扑到薛蟠身上,哭道:“他已经知道错了,教训孩子不必非要打骂……”
薛良只命:“还不快把太太拉开!”
王宜静知薛良这回必要狠打薛蟠一顿,怎肯轻易认了,她甩开丫头婆子们的手,索性道:“老爷说得是,蟠儿惹下今日的祸是我惯出来的,既然如此,老爷连我一起也打了,岂不更好?”
薛良气得把板子掼在地上,才要说话,两口儿却听门口传来王佑的声音:“既然姑父姑母舍不得下手,不如我替姑父姑母教训儿子?”
院中人往门口看去,见王佑一步步走过来,身形高大,身材消瘦,眼中寒光闪烁,行来似是恶鬼骷髅。
“还不滚开!”薛良踉跄着一把推开王宜静,跟着板子就如雨点般落在薛蟠身上。
王宜静跌坐在一旁,不忍看薛蟠被打,只能紧闭双眼把头歪在一旁。
但板子落在薛蟠身上的钝响和薛蟠喉咙里的呜咽仍是一声声传到她耳朵里。
王佑靠在廊柱上,眼睛一瞬不眨盯着薛良使十足力气教训薛蟠,心里怒火却一点儿也没消下。
还是因他不够有本事,连女儿都护不住!
若他现在已好全了,震慑着薛蟠,这王八种子怎敢抱走他女儿!
若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了这狗东西的命也只在一句话之间!
薛良感受到背后王佑的眼神越来越冷,板子下去的也越来越快。
但他终究是病体,力气不足,打了薛蟠百十下后,终于支撑不住扶着小厮喘气,看薛蟠已被打得后背大腿上一片血迹,也不知动没动筋骨,不禁落下泪来。
王佑扶着廊柱站直,命:“一会儿太医来了先请到姑父这儿来。往库里拿药拿东西,替蟠兄弟诊治。”
薛良忍住担忧,和王佑道:“都是我没管好儿子……”
王佑道:“姑父姑母就蟠兄弟一位独子,自然狠不下心管教,这也无妨,瑚兄弟说话就到,明日把蟠兄弟送到荣国府上,省得他好了,姑父姑母再心疼,舍不得送去,更耽误了蟠兄弟学好。”
薛良王宜和皆是心疼羞惭悲愤在心中,涨红了脸。
王宜静忙着使人把薛蟠抬回屋里去,薛良往回看几眼,先把王佑送出院门,方赶着往屋里看视薛蟠。
薛蟠已被打得面如金纸,纵把口中塞着的东西拿出来,也说不出话,只能呻·吟出声。
王宜静哭得泪眼模糊,把薛蟠身上衣衫一层层褪下,看被打得血肉模糊,都粘连在了中衣上,不禁哭道:“老爷就是要教训蟠儿,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倘或打出个好歹,叫你我怎么办!”
薛良也自悔打得狠了,重重叹道:“若不如此,你是想让佑儿亲自下手?你是王家的二姑太太,佑儿可是王家嫡长子!你不想想……”
王宜静道:“我好歹是他姑母,他怎么一点儿情面不留?”
薛良急道:“我怎不知太太平日这么糊涂!你是他姑母没错,玥姐儿可是他亲女儿!蟠儿把他女儿弄成那样,我不下手狠些,他怎能平气!就是在伯爷跟前也说不过去!”
王宜静无话可说,便道:“那蟠儿伤得这个样儿,怎好往荣国府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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